去,一边把装在贝壳盒里面的药膏拿在手里抛着玩。门口经过一个熟悉的人影,只见他飞快地一伸手,抢过我的药膏就跑。
怎么又来?
我已经没有力气生气,但还是不顾腿部的酸疼,咬着牙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径直追了出去。
“把它还给我,西里斯·布莱克。”
我踏出门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不该就这么跑出去,因为我还披着白色的丝绸羽毛斗篷,弗立维教授有全天下舞台编导都有的虚荣心,享受大家观看表演时因为惊艳而发出的“嘶嘶”抽气声,杜绝一切形式的剧透,三番五次要求我们保持神秘。
所以我追了几步就停住了。而他居然也停住了,站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傻傻地回过头。
我喘着粗气摸了摸头发,这才发现自己之前盘好的发髻也乱了,一簇一簇的头发漏了出来,像刚刚在地上打了滚。
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面无表情地直视着他的眼睛。“请把它还给我。”
布莱克的表情很复杂,冒着傻气的慌乱里夹杂着尴尬和生硬的愠怒,颤动着嘴唇又没有发出任何一个音。这不禁让我怀疑他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如果他是想看我吃瘪,那么他早就在一两个月之前把我羽毛笔变成小鸟的时候就达成了。
窗外开始下雪,雪粒落在窗户上,发出颇具颗粒感的声音。
我和他僵持不下,身后传来了安妮·乔森的声音:“帕利,你跑到哪里去了?快来吃点心吧,今天有栗子烤派。”
布莱克像是突然摸了电门似的跳起来,把手里的药膏猛地丢回到我手里,飞快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