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的恶作剧消停了一段时间,谢天谢地,我重新回归到太平的日子,看书、写作业、画羊皮纸小人、偷偷做魔药实验、礼拜天早上参加蒲蒲鸟合唱队的排练。相当惬意,相当惬意。
天气终于比前段时间好了些,至少不再下那么多的雨,回暖的迹象有些抬头。
好天气难得,所以周六中午莉莉拉着我去台阶上吃午饭,跟我分享着鸡胸肉、生菜沙拉和烤面包。莉莉是在这时候问我的,有没有把布莱克针对我恶作剧的事情告诉摩金夫人。
我当然没有。摩金夫人和我通信非常频繁,但我会设一个滤网,只告诉她任何通过滤网的事,各门课的小测成绩,阿方索的新盆栽,潘多拉的白日梦,蒲蒲鸟合唱队的活动,拉文克劳的魁地奇比分(顺便帮她多个心眼去问问赫奇帕奇)。而“被一个十二岁男孩捉弄”显然被滤网筛了出去,我并不希望摩金夫人为我的事操心,特别是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你应该告诉她,”莉莉从油纸袋里抽出一块暖烘烘的烤面包,“然后让她去找布莱克的父母,让他们——”她说到一半就停住了,皱了皱眉,“但他的父母,嗯……”
我捏着一块鸡胸,观察着上面的罗勒叶碎片,等着莉莉继续说下去。
她停顿了一会儿,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你知道的吧,他妈妈给他寄吼叫信,就因为他分进了格兰芬多。难道格兰芬多有什么不好的么?”
我摇摇头,纯粹是为了表态。
“虽然这样说很不好,但我有时候难免会觉得他有点可怜,”莉莉悄悄地对我说,“他爸爸妈妈从来不给他寄东西,但他那个分去斯莱特林的弟弟好像每天都有包裹。”
说到这里,莉莉露出一种想要表达友善但又难以下咽的表情。
“但无论如何,对同学恶作剧都是不对的,希望他改正。”
“恶作剧确实是不对的,”我附和道,“但我也不打算告诉其他人。”
莉莉继续问:“他后来又找过你麻烦吗?”
我最后还是把那些怪异的部分告诉了她。那一小罐被他抢走又回到我手里的药膏,被粪蛋吓走但又被他还回来的大蟾蜍,他欲言又止的表情,涨红的脸和跑得飞快的背影。
“什么!他又来?”莉莉显然只听进去了前半部分。
“是啊,他又来。”我用手帕擦干净自己油腻腻的手,又用魔杖施了一个“清理一新”。
“他为什么要这样?这……这根本没有意义。”莉莉完全想不通。
实不相瞒,我也想不通。“如果他追求意义的话,那么他就压根不会对别人恶作剧。”
并且我高度怀疑,西里斯·布莱克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意义”。
莉莉皱了皱鼻子,拿起最后一块鸡胸。“算了,别管布莱克了。为什么要在这么美好的天气里谈论他呢?”
我把吃完的包装纸收拾了一下,一不小心漏了一点面包屑在地上,四五只麻雀立刻聚集过来啄食。不远处,波特大摇大摆地朝我们走了过来。
“中午好,你们在野餐吗?”他遇到了什么好事了?看上去心花怒放。
“是的,波特,”莉莉拿起绣着牝鹿的手帕擦嘴,“并且我们不希望被打扰。”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庄重。“伊万斯,我可是有要事才来的。”
莉莉问道。“什么事?”
“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选拔定在下周六,我要去竞争追球手,”他吟诵一般地开口,“伊万斯,我来邀请你去当观众,”他停顿了一会儿,微微侧过头,像是这时候才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