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到莉莉的时候,就和她在空地上玩这个。”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那时候我还不知道霍格沃茨。”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我要把这种事告诉他。可能是我藏了太多秘密,话要从我的嘴里溢出来了。
“伊万斯?你们以前就认识啊,”他恍然,“难怪她一直和你在一起。”
她救过我,所以我也想要救她,而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好的,布莱克,首先我们先来商量一个问题,请问你觉得怎么样?这个问题叫做“我希望你最好不要把该死的保密人换给你的朋友彼得·佩迪鲁,因为他会坑死所有人”。这些话飞快地从我的脑海里蹦了出来,然后我选择把任何可能想要说的话都吞了回去,朝他微微点头。
“是的。我以前就认识莉莉。”
他低头打量我,像是观察鸟巢里的幼鸟。“你还是不高兴吗?”
是的。你答对了。格兰芬多加十分。“也没有?我感觉我没有不高兴。”
“但你看上去不高兴,”他飞快地看了我一眼,像是要验证自己的结论,“你很少笑。”
“抱歉,”我清了清嗓子,纯粹是因为话说得太多,手指徒劳地抓了抓袖子,“那么难以讨好。”
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他的厚待,我该表现得更领情一点。
“你道歉干什么?”他随手抄起一盆花看了看又放下,“你喜欢花吗?待会儿可以问海格拿一盆回去。”
我一惊。“海格允许吗?”
“当然允许了,我跟他可熟了,你不信吗?”他回头朝木屋的方向大喊,“海格,我要送帕利一盆花!”
木屋里迅速传来海格洪亮的声音。“知道了,自己拿吧!”
“你看,”他洋洋得意,比划了一下整个花栏,“你要什么?”
我把花栏巡视一番,我的药草学成绩相当一般,挑不出好坏来。“你选吧?既然是你送。”
他左看看右看看。“我觉得这盆好,”他端起一个花盆递过来,“来,送你。”
“谢谢。”我接过一看,有点后悔放弃选择权,因为他挑了在我看来最丑的一盆。玫红色的喇叭花开得喜气洋洋,还零星地夹杂着几朵紫色和黄色的,都有茶碟那么大,碧绿的叶子一衬,视觉冲击感极其强烈,土得像是直接从地里挖出来似的。
他有审美吗?或者,他的审美比较极端?我不禁疑惑。一个人如果真的出身名门,从小到大都接触赏心悦目的奇珍异宝,怎么能轻而易举地选出最丑的那一盆花送人呢?我仔仔细细地对他的表情观察片刻,确保他真心实意地认为,这一盆花是花栏里最好看的。
哦。可能这也是一种天赋。
他骄傲极了。“你觉得它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好看?什么颜色的都有。”
丑得我都怜爱了。“是的。特别好看。”
“那你高兴了吗?”他似乎决定追着这个问题不放,“啊,你看你看——你笑了。”
“……谢谢你,布莱克。你是个好人。”
结果就是,我捧着一盆丑得惊天地泣鬼神的喇叭花回到城堡。
我没把喇叭花交给阿方索,纯粹是觉得他看不上这个,就像让大学教授去教七岁的小孩怎么识字一样不搭。但我又不知道能怎么处理,只好把花盆搬在寝室里养起来。其实我不太会照料植物,但出于人道主义,只能稍微上点心,按照我查到的书上所说的,每天两次少量浇水,把它搬到日照充足的窗前。
那盆花开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