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簌篱来说,自己死了没关系,反正自己也是一个应死之人,亲人族人全都因为自己而死,如果不是为了报仇,她早就应该自裁谢罪才对。
这两千多年来,她每日都在仇恨中煎熬,灵魂每日都在烈火中焚烧,烧的她的理智快要荡然无存,只恨不得手刃仇人。可是不行,她必须慢慢规划,除了报仇,还要让自己的鲤儿坐上天帝之位。
除了仇恨,鲤儿就是她的全部。如今听明浠说太微荼瑶两人得到应有报应,润玉也当上了天帝,簌篱觉得自己的执念全都实现了。
只是,她的鲤儿怎么就这么命苦,未来还要万世孤苦。
“公主,我知道你不将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你也不想将殿下扯进这趟浑水里。可是你是殿下的娘亲,从一开始,便注定了他不可能置身事外。”
“公主可有想过,一旦这件事情败露,必会累及殿下。我知道公主爱子情深,不想让殿下受到一点伤害,希望他能安然地做这天界大殿下。”
“可是,公主你不可能不知道,殿下在这天界的日子并不好过。天帝无视、天后猜忌、众仙避嫌。你又可曾想过,对于殿下来说,权力也好、地位也好,都比不上你重要!”
“如果你出事了,殿下必定痛苦终身。我恳请公主你为殿下想想吧!”
“报仇之事可以慢慢来,若既能达成目标,又能保全性命,与殿下母子团圆,岂不两全其美?”
“鲤儿。我的儿子”
听着珠帘内簌篱垂泪的声音,明浠也有些不忍,可是她必须要让簌篱认识到自己对于润玉的重要性,不能轻易让自己丧了命。
“公主,殿下他比你想象的聪明,也比你想象的强大。无论如何,你不应该继续隐瞒下去了,至少未来的路如何走还是交给殿下自己选吧。”
珠帘声动,内里的女子总算现了身。只见簌篱穿着一身红衣,一半头发用珠钗束起,一半头发自然垂落,头上还带着几只珍珠玳瑁,肤色胜雪,身姿婀娜,一双美目却毫无生气,仿若行将就木的老人。
红色衣裙更衬的簌篱容色绝世,妖娆夺目。只可惜,这样的美人左脸却被青丝盖住,隐隐约约有骇人的疤痕露出,令人见之生憾。
簌篱脸上的疤痕是被荼瑶的琉璃净火所伤,根本无法治愈。
只见簌篱执起了明浠的双手,轻声道:“你是一个好孩子,我也知道你是真心为润玉好。只是这件事情太过凶险,我实在不愿意让润玉置身危险之中。”
明浠闻言微微一笑,“公主不必担忧,太微为政不仁,六界早就心生不满,他被击败是迟早的事情。殿下仁善智慧,乃天界明主的不二人选。”
“另外,公主你不知道的是,锦觅并非天帝之女,而是水神与花神的女儿。当初荼瑶杀害花神,太微又疑心防备水神,两人关系早就大不如前。哪怕不能求得水神助力,至少也可以让他不成为我们的敌人。除此之外,我们还可以联络各界势力,等到准备充足,再讨伐太微不迟。”
“总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徐徐图之,慢慢规划,绝不能操之过急。”
听到明浠说锦觅是水神之女,簌篱也讶异了一瞬,连她都不知道这件事。不过,这也能佐证她说自己是先知一事。不然怎么连这些都知道呢?
簌篱盯着明浠看了半晌,眼中神色变化不定。良久,她紧紧地握住了明浠的手,然后说:“好,我答应你,将所有的事情都告知润玉,然后再谋划以后的事情。”
“这个蚌壳里有一颗珍珠,里面保存着我的所有记忆。你将它交给润玉,他看了就知道所有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