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浠认真地接过蚌壳,眼中闪烁着惊喜的神色,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终于说服簌篱了。
回去的时候还是和鼠仙一起,不过这次,她没有被打晕了。
明浠摸了摸已经不痛的脑袋,猜想自己应该是被彻底接纳了,也就没什么需要隐瞒的了。
今晚她就要向润玉说明情况,无论他最后怎么选择,她都会坚定地站在他那一边。
临走前她还提醒了簌篱不要将这些事告诉彦佑,毕竟他可不怎么靠得住,到时候说不定还要拖后腿。
从传送阵出口出来之后,鼠仙收了客厅里的傀儡,明浠也拿着自己的篮子出了门。
为了不让人怀疑,明浠还特意到栖梧宫转了转,和锦觅聊了会天,又到姻缘府还了篮子,这才悠哉游哉地回了璇玑宫。
只是她虽然面上淡定,心里却已经火急火燎的了,急切中又带了几分迟疑和怯意。
站在七政殿门口,明浠抬起了手,却怎么也敲不下去。今天之后,她和殿下就无法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了吧。殿下,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信任她了吧。
明浠吸了吸鼻子,忍住鼻头的酸意,强迫自己扯出一个微笑。无论如何,若是能让殿下未来顺遂无忧,不必再承受丧母之苦,自己难过点又能怎么样呢?
再说,自己也不是永远离开殿下,能在他背后守着,也是好的。
就在明浠下定决心敲门之前,门内传来了润玉的声音。
“都到门口了,怎么不进来?”
推开门,今日的七政殿并没有点琉璃灯,坐在上首的润玉隐在暗处,叫人看不清神色。
“殿下怎么也不点灯?”
说着,明浠挥手点亮了阶梯旁的两盏灯。不知道是不是在殿里呆久了,灯光乍一亮起,润玉有些不适地眯了眯眼睛。
下方的明浠仍是笑语盈盈的模样,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你”
“我知道殿下心里有很多疑惑。我今日就是来跟殿下解惑的。”
“殿下可知这世上有先知之人,通晓过去、现在和未来。我便是这样的人。”
通晓过去未来么?润玉恍然,怪不得她知道这么多事情,难怪她事事都能做好准备。可是,那又如何呢?
“殿下可知,你的生母尚在人世。”
“你说什么?”听到这句话,润玉再也无法维持冷静,连声音都在发抖。
“簌篱,你的生母叫做簌篱,曾是龙鱼族的公主。”
簌篱……润玉无声地念着这两个字。突然,他想起自己曾经在省经阁见过的一幅画,画上有父帝亲手写下的诗。
“忽堕鲛珠红簌簌,邂逅今朝不相离”。他那时只觉得画上的红衣女子很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却没想到,那是自己的生母。
明浠叹了一口气,将有关他和簌篱的事情全部一一道来。天帝的算计、天后的狠辣,龙鱼族因何覆灭,他又是如何被骗上天庭。
比起慢慢让润玉想起儿时刮龙角、剜鳞片的痛苦回忆,明浠选择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避免润玉因为记忆不完整而回忆起这段殇。
如今她将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没有记忆不完整而产生的误会,也可以让润玉的注意力分散到其他地方。
一口气说完了整段孽缘的明浠看着上首满脸茫然的润玉,心里仿佛被针刺了一下。
润玉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一股从心底深处蔓延上来的冰冷和疼痛席卷了他,他只觉得浑身冰凉,如坠冰窟。
他到底是谁?他又是为什么活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