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因为我的不小心,让他再一次暴露在波本面前,增加了他潜伏的难度。如果我赖着不走,会引来更大的麻烦:波本最憎恶的两个人扎堆,绝不会有好结果。
其次,我带着一个需要经常喂奶的宝宝跟一个男人住在一起,实在很不方便。我不在的时候,还要用吸奶器把奶水吸出来灌到瓶子里,托付给他帮忙喂,这种委托总是让我十分尴尬。
而且赤井先生他……烟瘾太大了,我担心会对宝宝的呼吸道不好。
反正他和朱蒂拜托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也不用再穿着比基尼跳钢管舞了。一回想起这段经历,我百感交集。不过模糊而遥远的记忆里,似乎有过类似的桥段。
那好像是纽约的一家什么俱乐部,我和朱蒂一起喝酒,喝得烂醉的她,跟一个胳膊上全是纹身的男人打赌输了,对方有一群痞里痞气的帮手,不让我们离开,说是要想走,必须得让他们心服口服。
我因为凌晨时分还有盯梢任务,没喝太多酒,而且怕耽误工作,急于离开这里,便发了狠,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脱掉了外衣,把正在吧台上瞎舞、随时都要睡着了的大姐轰下去,用专业的钢管舞蹈震撼了全场。
不止这帮人,俱乐部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我舞动,十分钟后,掌声雷动。
那些纹身男没有食言,甚至毕恭毕敬地把我们的餐单给结了。
我记得朱蒂还拍着跟她打赌的那位大哥粗壮的胳膊,醉醺醺地说:能看到这样绝妙的表演,可要花上这顿酒五六倍的价钱,还是你们赚了……
我当时只想让她赶紧闭嘴,跟我一起离开。
就在那时,一个带着贝雷帽的年轻男人吹着口哨从散漫的人群中缓步走来,他大约比我小两三岁的样子,一头赤红的短发,在帽檐下散发着烈焰般的色泽。
他的嘴角带着几分年轻人特有的轻佻而无所畏惧的笑。眼神大胆、露骨,打量我的目光中透着不加掩饰的兴趣。
他走到我跟前,从衣兜里掏出五张百元大钞,塞进了我的胸衣里——我刚从吧台上跳下来,还没来得及穿好衣服。
“这回值了吧。”他在回应朱蒂的话,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的脸,嘴角的笑意依旧轻佻,甚至有些粗鲁。
不可否认他是个十分英俊的男孩,比很多电影明星还帅气,可惜我对男人没什么审美,只觉得他的笑和行为都非常欠揍。
于是我用一个过肩摔,把他撂倒了。
奇怪的是,他倒在地上,居然还朝我坏坏地笑,仿佛是故意挨了我这一下子。
记忆到这里就断片了。男孩的面容始终不太真切,他看上去就是个十足的“坏小子”,并能随手掏出一沓百元美钞。
朱蒂大概就是从这件事中,知道我会跳钢管舞的吧。
不过,日本的这家俱乐部,一开始就给我一种奇怪的似曾相识之感。其实面试的时候,我因为腼腆处处处于劣势,本来差点就要被淘汰了,面试官哈着腰出去接了一个电话,回来之后对我的态度就变了。
我是唯一一个被录取的,而且直接给安排到了压轴环节。
其实,这些我都应该留意的。如果我对这个插曲多加考虑,或许就不会发生后来那件事了。
那件令我受了很大折磨的事,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
斟酌再三,我还是抱着吮吸着手指的宝宝,回到了最开始的住处。
宝宝的名字我还没有确定,本想着跟安室说明情况后,让他一起帮着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