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北看着那年轻女子的身影,啧啧道:“她还以为我是个不世出的凡散修呢。我们这阵仗,会不会吓到她啊?”
开什么玩笑。如果泽北愿意,这条街上的人统统只有死的份儿。仙道低喝一声,手中挠痒耙突然间光芒暴涨,一道利锥冲着泽北刷然刺出!泽北急忙侧身,然而那利锥还是划过了他的肩头和脸颊,留下了一道仿佛灼烧一般的狰狞伤口。
泽北的笑容淡了下去。
“很好。”
他逼近仙道,伸手攥住了仙道的手腕,仿佛烙铁一般的高温让仙道忍不住痛呼出声,神志都好似被这突如其来的灼痛所打散。
“你竟能忍心对我下手,”泽北荣治抓住了那只挠痒耙,手下使力,终于将之从仙道手心中拽了出来:“这才几年,你竟然连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都搞不清了!”
他轻轻说出这句话,而后翻转手腕,将这棍子直直向着仙道彰的胸口捅了下去!
“!!!”
一瞬间剧痛让仙道连呼喊都发不出声,只有额上迅速沁出一层汗水,他空张着口,双眼近乎失焦一般看着像刀一样插进胸口的棍子。有飞速旋转着的翡色光带从创口处攀缘而上,而后又更快地消散在空气中。那棍子似乎在自己的身体上捅出一个前后透风的大洞,在剧烈的疼痛中,仙道觉得自己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在迅疾流失到不知名的地方,这流失几乎让他从内里开始皱缩,他忍不住想要蜷起身子,然而四肢捆缚却让他一动都不能动。
汗水顺着眉间,流进了双眼,疼得要命。
“看见了吗?”
泽北伸手抹了一把仙道额头的汗水,轻声叹息:“你心心念念的宝贝,可是凶器啊。”
“凡人驭灵,已是狂妄;你空有数百年灵识,还甘愿为他们所驱驭,更是可悲。仙道彰,我真没想到,你竟能蠢到这种程度!”
仙道被“不戒”钉在墙上,身体每一寸的动弹,都让他痛得几乎要昏死过去。他感觉到浓郁的血气滚烫咸腥,如同钢针一般戳着喉咙口。他张了几次口,才断断续续发出了声:
“你……不能杀人……你知道、知道的……他们是无辜的……”
泽北冷冷道:“无辜?世间无辜人千万,谁能帮得了山王半分?什么无辜,分明是不关己事的冷漠!”
他摇摇头,道:“我只可惜你,仙道彰。我此行的计划里,本来并不想同你动手的。”
此刻仙道视野中的泽北,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他努力摆了摆头,争辩道:
“他们不是……不是冷漠……泽北,你这样、这样——”
他努力咽下一口血,道:“这样对湘南军,也是不公平!”
泽北闻言,兴味地挑起眉头,将攥着的挠痒耙又向下摁了一分,听到仙道的尾音变成了痛呼,才叹道:
“你还同我讲道理……牙尖嘴利……不过你的确说的有道理。”
他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笑意扩大了些:“为了保住他们的命,也许我该选更省事的办法。”
他啧啧道:“你带给我的意外真多,仙道彰,这下我的计划都要全盘重写了呢。”
仙道看着他的表情,胸口的空洞似乎在一瞬间变得更大了,好像有什么不可说而似有似无的预感,在粉碎他少得可怜的知觉——
“你……”
“我决定先让你冷静冷静。”
泽北接了他的话头,愉悦道:“不如我去找湘南侯‘聊一聊’。他是在军营吧?听说两天没回来了,该不会是在躲我?”
仙道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