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子看周边街坊似乎感觉到动静,陆续亮起灯,忙返身回了神奈川,唤出两名善布禁制的修士来。一道将众人和医馆齐齐包裹的光幕迅速升起,将医馆和门前这些折腾牢牢遮挡起来。
在这当儿,弥生已经连劈三刀,却一丝一毫作用也无。
美艳女子的额上已经见汗,她驻刀喘息,彩子与神奈川一众修士集结在门口,见此情景也讶异于医馆门口这禁制之牢固,纷纷准备出手。
然而就在扎眼间,众人面前那安静空无一人的医馆幻象,突然犹如初春的碎冰一般,稀里哗啦碎裂开来,真实的、一片狼藉的医馆大堂暴露于众人面前。
门口是破碎的桌子腿,陈列药草的柜子东倒西歪,破碎纸片到处都是,屏风上是一道纵贯裂口,倾倒的烛台已经将一角的帐帘燃起。
而在屏风左侧,仙道彰手脚绑缚,被钉在墙面上,胸口已然血肉模糊。
“师叔!!!”
相田彦一的惊呼尖锐,几乎刺穿众人耳膜,他跌跌撞撞冲了过去,眼泪淌了一脸,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搁,最后颤抖着扶上仙道肩膀:
“师叔……师叔你怎么了师叔……师叔!”
仙道方才几乎是用了全身的气力,才解开了自己亲手布的禁制,手指仍然在不可自控地颤抖。在痛到极致后,他开始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双腿开始麻木,十指不听使唤,被禁锢的胳臂只想往下垂,汗水源源不断顺着额角流入眼眶,刺得双眼几乎睁不开。更糟糕的是,灵力似乎一点儿也调用不起来了,它们都仿佛顺着四肢百骸,源源不断倾入胸口那个被泽北捅出来的大洞中,而后顺着“不戒”逸散在空气里。
相田彦一一脸眼泪鼻涕,在他面前声声呼唤,然而这声响进入耳中却犹如远在天边的滚滚闷雷,实在听不清楚。他只能不停重复:
“……去军营,去军营,泽北要杀流川枫……快去……”
弥生闻言大骇,一把推开彦一:“你说什么?”
仙道在模糊的视界中勉强看清弥生的轮廓,眼中不由亮出一线光,急促道:
“去救流川枫……泽北要杀他……”
弥生视线扫过他血肉模糊的胸口,脸色铁青。能够下这么重的手,一点都不像她认识的泽北荣治。
她下意识地抬手,想要去拔那柄插在仙道胸口的凶器。然而在对上仙道恳切视线之后,她停了动作,回身大步出门,顺带点了彩子和其他几人:“把剩下的土遁符带上,去湘南军营!”
她听到身后的仙道彰闷哼一声,以及相田彦一和木暮的惊呼,不由拧起眉头。
她一直都知道,仙道彰虽然看起来温温吞吞,但是个很强大的修士。而她认识的泽北荣治,则是一个随性大度的人。
她无法想象是什么让这两人甫一相识便相斗如此激烈,更无法理解,为什么当初劝她来朔望和湘南侯合作的是泽北;而现在要去杀湘南侯的,也是泽北。
当她捻出一枚符篆调动灵力时,脑海中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之前湘南侯因为决定和神奈川合作而被下属袭击,从而引发军中混乱的事情。
“记得我上一次进湘南军军营,是在二十多年前。火把,刀剑,凡人,啧啧,一模一样的阵仗。”
泽北容治歪头看向身侧的流川枫,温声道:“小侯爷,你没什么进步啊。”
此刻,两人正站在哨岗之下,面对围成半圆、一脸紧张、披甲执锐的湘南兵士们。一柄光华流转的长剑凭空漂浮着,剑刃正搁在流川枫的颈边,划出一道浅浅的血印。流川枫看向一脸紧张的三井、宫城等人,用眼神示意他们镇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