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艾莉丝侧过身子背对着他，在迷迷糊糊闭上眼前随口应了声，“晚安。”
一觉睡到自然醒的艾莉丝摁亮床头的手机屏幕一看，当地时间八点半。
严苛控制生物钟果然百利无一害，尽管艾莉丝并不认为自己已经睡饱了。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另张床上早已被铺的整整齐齐，被子规整地叠在床尾。
她翻身下床去浴室刷牙洗漱，简单往素着的脸上画了套淡妆。正对着镜子涂口红的时候，房间门被人咔嚓打开了。
大概猜到来人是谁，艾莉丝用指腹将着重点在唇中的颜色向边缘晕开，才不慌不忙地合上口红盖子走出浴室。跨出隔间门的瞬间，差点与来人撞了个满怀。
热气扑面而来，那人小了一号的t恤被汗水浸湿了大半，上半身肌肉的轮廓如浮雕般印了出来。
近在咫尺的距离，艾莉丝微微抬头便直视起他的眼。未有光线的直射，他的眸子微微泛起灰色，硬玻璃般的质感。
艾莉丝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史蒂夫倒坦然地杵在原地，还不忘解释了一句，“我去了趟楼上的健身房。”
“……起得真早。”艾莉丝撇开视线与他错身走开，将口红装进化妆包，“时差没问题吗？”
“很遗憾，我似乎还没有感受过时差的烦恼。”
史蒂夫耸耸肩，顺手抽了条浴巾便进门沐浴了。
在早餐厅简单就餐，艾莉丝带着入住时送的市内交通卡和限时人形跟宠美国队长走出酒店，准备在乘火车前往因特拉肯前的有限时间内在日内瓦湖边转转。
瑞士的公共交通相较于其他欧洲国家要方便许多，酒店门口三分钟步程的巴士站和地铁站都使艾莉丝颇为满意。
前往日内瓦湖公园，湖畔码头泊了一艘三层游船，红色观光小火车沿散步道缓缓驶过，而另一侧则是成排栽种的绿树和简洁的长方形石凳。
目光所及的湖对岸，是规整的灰墙红顶建筑，顶上压了层雾蒙蒙的雪山，在碧空和澄澈的湖水间诗意盎然。
阳光正好，风也温和，艾莉丝端了杯冷萃和史蒂夫并肩走着。女人的是白色卫衣，男人的是灰色卫衣，走在一起的画面和谐得有些诡异。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艾莉丝未曾想到，主动打破沉默的竟是她自己，“你怎么想都没想就答应和我一起来了。”
毕竟她只是本着不浪费资源的原则随口客套了一下。
当然，那盒没拆封就被她扔了的xx套暂且忽略不计。
“怎么说呢……”
史蒂夫佯装思考了一下，“为了散心？”
动机竟与她不谋而合。
艾莉丝一时词穷，只能呆呆地重复道，“散心？”
“嗯。”
艾莉丝抿了口冷萃，加了些淡奶油的口感更绵密醇厚，她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却没想史蒂夫继续刚才的话题说了下去。
“你可以想象一下。”
史蒂夫微笑，“当你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有人为你营造了一副岁月静好的假象：战争已经过去，正义得到伸张……等你冲出那座戏台子，冲出神盾局大楼，一直冲到纽约大街上，发现整个世界都已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艾莉丝瘪瘪嘴，诚实地说，“……想象不出来。”
男人的面孔在日内瓦明媚的日光下毫无阴霾，他甚至心情颇好地打趣道，“我看上去很像心理脆弱的人吗？”
艾莉丝眉角一抽，“心理脆弱的美国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