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醒来的时候，他们专门为我造了一座道具间，派来位特工饰演军医，骗我说这是间术后恢复室。窗边放了个复古收音机播着1941年的棒球赛转播录音增加年代感……很遗憾，这场比赛我当年在现场看过。”史蒂夫摊摊手，“当然，这是一场精彩的比赛，这点毋庸置疑。”

    湖畔的天鹅和鸭子混成一片红掌拨清波，几个孩子拿着鸭子品种图鉴，一本正经地对着那片近看各有特色远看鸭鹅不分的鸟类干瞪眼，人与自然相敬如宾，和谐至极。

    艾莉丝悄悄走神了三秒钟，“……我可以理解为心理康复训练吗？”

    “事实上，比这个更夸张一点。”史蒂夫也将目光投向了那片耸着脖子悠悠凫水的鸟类，“至少一般的心理疾病患者不会被人二十四小时蹲点监视。”

    这么说来，阿米尔还帮他以非暴力手段从一干隐形耳目中成功脱身了？

    合着美国队长还得感谢她不成？

    “呃，其实你应该庆幸能在21世纪初醒来。”

    字斟句酌的艾莉丝试图安慰他，“至少我不能想象自己沉睡七十年后的世界是怎样的……能源枯竭自然生态系统崩溃？上升的海平面淹没陆地，然后我醒来在一座诺亚方舟上？……总比电影里演的移民外星球好。”

    认真倾听的史蒂夫沉吟了片刻，“你醒来的那条诺亚方舟应该不会有配套的心理咨询诊所吧？”

    “如果是人为的话，舞美耗资也太大了，又不是楚门的世界。”艾莉丝淡淡地说，“不好意思，不过你肯定没看过《楚门的世界》。”

    “那是什么？书吗？”

    “电影。”

    “那可未必，我们那个年代已经有电影了……卓别林和安纳托尔·李维克，你应该是看过的。”

    “嗯，的确。”艾莉丝点点头，“但《楚门的世界》是1998年的电影。”

    “……”

    “那一年我还在上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