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他意料的是,方才还纠结万分的少女眨眼间大胆起来,她尝试着作出拙劣却炽热的赞美:“费奥多尔君很有趣,眼睛也很可爱。”
少女的神情满是真挚,虽然起因是出于礼貌的相互称赞,不过看起来她本人也十分赞同。
这让陀思妥耶夫斯基不自知有些微妙。
这可真是……拙劣却糟糕。
“哦呀,稍微有些惊喜。”陀思移开视线开口道。然后拿起刚刚放在一边的伞,差不多该走了。
她美爱也不在意这明显的敷衍,自顾自低落下来。因为躲在屋檐下,伞大开着撑在地上。
空下来的手拽住衣角,声音近似呢喃:“就像遗失在市集的紫宝石一般,明明那么好看,却格格不入呢。”
陀思妥耶夫斯基顿了顿,这才认真打量她,沉吟良久才似真似假说:“小小姐也是。”
他做了一个绅士礼,然后微微欠身:“请容许我再说一次,很高兴认识你。如果有缘再见的话,我会给有趣的小小姐一份‘礼物’。”
“诶?礼物?不用破费了,费奥多尔君。”美爱受宠若惊,连连摆手。
总感觉过于……亲切了。
她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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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陀思妥耶夫斯基不甚在意笑了笑,“告别之前,请允许我为小小姐作最后一件事吧。”
“什么?”
他从一旁的口袋中取出纸巾,精致地叠了几叠,然后慢慢单膝下蹲,左肢悬在离地公分远处,“让我为你擦去污渍,小小姐。”
美爱下意识点点头,陀思妥耶夫斯基嘴角弧度拉大,他细细擦拭之前溅上小腿的黑泥。
随着时间的流逝,本该湿软的黑泥已经变得干巴巴的。男人拿着干燥的纸巾,也不沾水,就这样从淤泥边缘擦起直至将一整块硬生生抹了下来,粘连处些微的刺痛感令美爱忍不住皱皱眉。
“……唔。”
陀思放轻力道接着擦拭,然后站起身意味深长地说:“小小姐,请谨记。紧密相连之时去除污泥,难免会疼痛。”
他瞥了一眼趴在少女肩上的猫,轻笑出声。
“好的。谢谢费奥尔多君。”她倒是没想那么多。
目送着陀思背影的渐渐模糊,美爱想着,俄罗斯人都这么善良吗?
还是说,“费奥尔多君是个难得的好心人?”她自言自语感叹道。
“喵……呜?”假寐的中原中也翻个身,突然察觉到不对劲,他瞪大猫眼,她怎么会知道那个俄罗斯人的名字?!
——还好心的俄罗斯人!
“喵呜!”挠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