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儿关上池鱼的门,叹了口气,转身去了厨房。
“虽说小姐没胃口,但总得备上点吃的。若不然,没等夫人回来,小姐便熬不住了。”
听见门关上的声音,池鱼睁开了眼。
如今,她又怎能睡得着。
爹爹已经不再了,娘亲还未回来,哥哥还在牢里,她要想法子去看哥哥一眼。
想得远了,眼泪又控制不住,湿了枕巾,伤了心。
翌日,环儿过来的时候,却叫自家小姐给吓了一跳。
暮秋,天气渐凉,池鱼却只薄薄的套了件外衫,坐在梳妆台前。
“小姐?”环儿小心的唤了一声。
“环儿,你看我今日的妆容可好看?”池鱼转过身来,朝着环儿笑起来。
短短几日,池鱼脸上的婴儿肥已是不见了踪影,没了稚气,却有一种介于纯真与魅惑之间的动人之色,今日上的妆,也是恰到好处,遮住了脸上的苍白。
环儿连忙拿了衣服,给池鱼披上,“好看,我们家小姐自是好看的。”
池鱼瞧着镜子里的自己,暮然想到那日,德音笑着为她上妆,他在门外等着。
往昔,真叫人沉迷。
若要俏,一身白。
池鱼套了件白衣,镜子里的自己,有些陌生的好看。
“环儿,我要出门一趟,你让管家备车去。”
环儿诧异的看着自家小姐,“小姐?您是要去哪?”
“傻环儿,自然是找人救哥哥。”
“可是小姐,自从我们家出事,这扬州城的各家各户也没见一家愿意为我们出头,您这时候上门,”瞧着小姐坚毅的脸色,终是答应了下来。
果然不出环儿所料,被最后一户拜访的人家拒之门外的时候,池鱼终是卸下了脸上的笑容,日色渐渐浓重,池鱼瘫在马车里,好不容易找到的希望又弄丢了。
巷子里,“公子?”“我们去看看。”看字还未说出口,池鱼的马车却是被人拦下了。
巷子里的公子瞧着那人,到底笑了出来,“到底是放在心上的,走吧。看来陶兄这次不需要我帮忙了。”
却说池鱼这边,瞧着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环儿拉开车帘,“怎么回事?”
池鱼瞧着环儿卡了壳,探出头来,瞧见熟悉的白衣。
薄绥之今日也穿着白衣,他自然是适合白衣的,“与其求别人,不如求我。”
声音依旧冷清,池鱼久久的瞧着这人,沉默了许久,却是突然笑了起来,“好啊,那么薄公子,你要我怎么求你呢?”
“跟我回府。”
薄绥之骑着马,走在前方,池鱼端端正正的坐在马车中央,环儿小心的盯着自家小姐。
这种时候,池鱼却是突然笑了一下。
她想着这场面可真是叫人不知说什么好,梦里其实也有过这样的场面。
那人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穿着凤冠霞帔、坐着八抬大轿的她,敲锣打鼓,昭告天下。
只是如今,皆服丧服。
这段路,终究到了尽头。
池鱼下马车的时候,薄绥之已经不见了踪影,一旁跑出来一个仆人,“陶小姐,公子吩咐您跟我来。”
池鱼瞧着眼前的小仆人,转过身瞧着环儿,“环儿,你先回家等我吧。”
没等环儿答应,这小仆却是立马开了口:“陶小姐,不用担心,公子也吩咐了,这位姐姐会有安排的。”
池鱼挥了挥衣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