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潋神色凝重道:“府中究竟发生了何事?想来大公子原是故意支开主子来寺中的,难道此事是与主子有关?看涟漪信中内容,想来并不简单。”
对比之下,奚洳显得淡漠了些,她微微开口道:“兄长所做所为必有深意,想来欲瞒我解决此事。”
涟潋不解道:“奚府最近并无大事……”
脑中突闪而过的念头,让涟潋话语一顿,怔怔开口问,“主子可记得日前我们在城门遇到的那辆马车上雕刻的是何纹理?”
奚洳抿唇道:“云纹?天京?”
涟潋点头道:“正是,主子前往夷灵之后,我留在府中曾在大公子的房中见过此纹理,还曾无意听到大公子提起过天京,甚是忧愁。”
奚洳听此沉默了下来,脑中仔细回想与此有关的事情,喃喃道:“天京用此云纹标识的是何处?是……难道是……叶府?”
天京也曾是她生长之地,各家各府所用标识她再熟悉不过,若不是时日过得太久,她早该想起来。
说起来云纹并非叶氏独有,民间宫廷皆用此纹理,并不稀奇,让奚洳如此确定是叶府,是因为曾经叶家曾意欲与盛家结亲,她曾从叶家家主口中得知,云纹是族内嫡系血脉才可用的标识,且那云纹也不似平常样,乃是青霞云纹。
“主子是说当今帝后母族叶氏?”涟潋问道,“可奚家早已远离京城,与叶氏一族更无交往,今日之事应该与此无关。”
奚洳起身走至窗前,回想那一日在城门见到的纹理模样,正是青霞云纹。
奚家究竟和叶氏有何关联?又与她何干呢?
午时的江都城热闹非凡,城西的街道之上人群拥挤,路边的食摊上坐着好些人,天边悬挂的红日今日也格外用心。行人纷纷将视线落在一高门大户门前,满目的绯红色不知烫红了多少人的眼。
离得近的一名妇人对着她身侧的闺友说道:“这蓝家可真是家大业大,这样大的手笔求亲,可见诚意十足,这才配得上奚府般底蕴深厚的家族。”
“谁说不是呢!”妇人身侧的闺友连连称是。
奚府外一片纷纷杂杂,府内寂静得有些诡异。
正堂之上,奚如封端坐在主位之上,脸色仍是温和的,只有眼底的淡漠深不见底,略微硬朗的轮廓勾出他俊挺的容貌,他眼神分别落在左右两侧的男子之上,心底微微吸了一口气。
左侧之人手握一把玉骨折扇,嗒嗒地敲着手心,他长睫浓密,眼廓细长,微微眨眼便如漩涡一般,相比于他脸上其他部位,这双眼确实生的太过出色,使他整个人显得有些许魅惑,他微微开口意朝对面之人,声音略微有些低沉,“想不到在江都城竟能与天京大名鼎鼎的叶长玄同坐一屋檐下,真是有幸。”
奚如封看向右侧下方端坐的人,他一派气宇轩昂,三千墨发由一顶白玉冠束起,散发出的气息是世家百年氤氲的贵气,腰间云纹玉带为他一身极简玄衣提了几分温润颜色,可他的眼中却不见得有半丝温和,反而那冷冽的姿态颇为令人炫目,并非目中无人的恶态,反而像是长年身处高位的尊贵而自然表露。
叶长玄端起侧案的清茶,浅啜,放下。这才扬起眼神落在他对面之人身上,只一眼就又敛下眼眸,淡淡开口,“若长玄猜得无错,你便是玉骨蓝家排行第三的公子,蓝寂。”
二人互指身份,倒是给奚如封免了一桩事。
奚如封含笑向二人道:“玉骨蓝家,天京叶家今日齐聚我奚府真是令鄙府蓬荜生辉,不知二位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今日跟随在奚如封身侧的不是玉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