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离她远点!”荆屿脱口而出。
宁九坏笑,“我俩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了,我可没见你对哪个女孩子这么另眼相看。就说柴贞吧,也算忽悠了不少无知少男,也没见你动一点儿心思。为啥对‘安安’就不一样了呢?你看你看,又给我甩脸子!”
他不就说了句“安安”嘛!瞧给恼的,啧啧。
“是。”荆屿忽然开口,打断了宁九。
宁九一愣,“是什么?”
“她对我来我来说,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鹿时安抬起的手,僵在了荆屿肩头上方,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
她没有上楼,见宁九转身离开之后,就又偷偷跟着出来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是荆屿在附近让他帮的忙。原因自然是她不让他送自己回家了,可他又放不下心。
一码归一码,就算生气昨天他跟柴贞之间的暧昧,今天被救了一命也不能什么表示也无。
她鹿时安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从不做忘恩负义的事儿,所以她追来了,而且理直气壮。
但这理直气壮只持续到亲耳听见荆屿向好友承认——“她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心脏像失了控的鹿,拼命地撞着胸腔,每一下都激烈得好像要从喉咙口蹦出来。
“啊,”宁九醒了醒嗓子,看好戏似的对荆屿说,“我建议你,回一下头。”
荆屿以为他又在使诈,没打算理他,“所以你别动鹿时安的心思,她是我的。”
身后突然传来跑步声,荆屿一怔,回身刚好看见撒丫子开溜的鹿时安。
逃窜的小背影像只怕被抓住尾巴的小鹿。
他人高腿长,三两步就追了上去,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把人箍在自己面前,“既然过来了,为什么不打招呼就走?”
鹿时安一张小脸绯红,眼神乱瞟,就是不敢跟他四目相对。
“咳咳,”宁九醒着嗓子,抱着篮球走到两人身边,“既然没我什么事,我回去打球了,兄弟们还在等我。还有啊——刚我是逗你的,逼你说真心话呢!我喜欢啥类型你是知道的啊。哈哈哈哈,嫂子拜拜!”
鹿时安原本就处于自爆边缘,宁九的这声“嫂子”不亚于直接拔了导火|索,她恨不得原地挖个洞,立刻把自己给埋了。
“都听见了?”荆屿问。
鹿时安拼命摇头,“没,我刚来,什么都没听见。”
见她那小鸵鸟儿样,荆屿不禁嘴角轻勾,有意逗她,“意思是,要我再亲口说一遍?”
鹿时安惊弓之鸟似的差点原地蹦起,连连摆手,“不不不,不用了。我都听见了,不用再重复!”
荆屿润了下唇,问:“那你怎么想?”
鹿时安觉得脑子宕机了。她怎么想?她能怎么想?是关于要不要当他“不一样的人”,还是要不要当宁九的“嫂子”?她面对最难的奥数题都没一团浆糊过的脑子,现在连浆糊都不如。
“什么怎么想……”她只剩下复读机的功能。
“看来还是没听见,”荆屿认真地说,“我还是再说一次比较好。”
“真不用了!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不要再说了。”
荆屿轻笑,“你觉得现在就挺好的?”
“挺好的。”怎么觉得,话外有音?
“那就好,”荆屿松开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