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的电话号码,却也不敢主动联系,唯恐下场是直接被不声不响地拉黑——甚至发现已经被拉黑了。
他就在几百米外,但她可没这个胆子真的翻墙去强吻他。她每天出门和回家都会走过他家门口,情不自禁地停留一阵,呼吸那里的空气,想象他在家的一举一动,依靠虚构的亲近取得小小的慰藉,但也不能太久——不知怎的,那只约克夏abelhinha一闻到她的味道,就爱冲出来对她狂吠,吓得她只能马上落荒而逃。
如果他真的跑出来,又看见她了,认为她是在没有得到任何鼓励的情况下自动送上门,她真该羞耻得立刻自杀了。
结果,明明近在咫尺,她还是只能上网了解他。
没什么有意义的消息,只有恶意吸引眼球的绯闻,什么模特,美臀小姐,电台女主播应有尽有……有些是炒冷饭,有些是新的,不过全部无凭无据,很可能是假的。
然而……也不是不可能是真的——他当然从来不缺投怀送抱的对象,而在单身状态,面对女人,面对诱惑,就像看到一杯摆在眼前的水,他渴了就自然而然地随手拿起喝下,并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拒绝的理由。
那么这几天,他是又有新欢了么?她无法确定,可是她只要想象一下,心就抽缩起来,把她的灵魂一片片撕裂。
总之这一刻,和他有关的一切,给她的都是痛苦,都是折磨。
他像一个害人的陷阱,外表美艳光辉,实质却藏满了危险的刀锋尖刺,只要一想起他来,就疼得皮开肉绽,血流满地。
于是,芳妮试图不再介怀,不再想他。
怎么样都好,她该满意了。
犹记得一位高中同学曾私下感慨,若能与神仙姐姐刘亦菲一度春宵,他甘愿折寿十年。她听了,默默想道,换成c·罗纳尔多的话,她甘愿当场暴毙身亡。
而今阳寿未损,便已得享此等艳福,还有什么可不知足的?她苦中作乐地想。
……
她现在可真宁愿那时就暴毙算了。
活着,她对他的恋慕和执着就无法死去,直到她自己死去。
活着,除了等待他,等待好运,她就没有别的选择。
即使她真的能够不再期待,不再等待,也并不意味着解脱,只意味着绝望。
从八岁那一年,那着了魔的第一眼开始,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就是她命运的主宰了。
当时,她首先听到的是他那个奇特的中文名。
电视机里的人叫他,小小罗。几个轻快的字眼,她不了解其中的含义,不过对于一个真正的名字,那显然过于儿戏顽皮了。它们像妖精的翅膀一样震颤抖落,从空气的振动中传递到她的耳朵里,令她感到异常的新鲜有趣,彻底激起了儿童特有的那种追根究底的好奇。
很快,她见到了这个怪名字的主人。
一身鲜红的球衣,点缀着灿烂的少年花季。细胳膊细腿,长长的脖子,细巧的小脑袋,身形瘦长,动作灵巧,像一只美丽的小鹿,敏捷的羚羊。
他用令一个孩子拍手叫绝的华丽动作带球过人,狡黠灵敏得仿佛是在勾引对手与他共舞,然后趁人眼花缭乱毫不留神之际便突然像鳗鱼一样溜走,一球入网。
然后,她看到了他快乐的笑脸——清秀、玲珑、稚气,溢满了童真,质朴无邪,美得纯粹至极。
由于那迥异于成人世界的单纯坦荡的气质,她几乎误以为他是她的同龄人,不过完全是她的反面:热情贪玩,轻浮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