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肃家派她来的,只是为了杀宋越,并不是为了一本名册。”
宋追的眼眶有些红,“我知道了,我和我哥都做了错事。”
他顿了顿,继续说,“每个月的名册都会抄录成两份,一份留在宋府,一份送去平川,他们并不知道我抄录了一份。
我留着册子,或许就是在等你来的这一天。”
相里贡微微点头,“如果照你这样说,三年前的册子上写着宛阳赵家,说明三年前赵家就买过人,可是最近赵家又买了,他这样重复买……”
“许是在卖人情。”
“给谁?”相里贡眯了眯眼,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他在等宋追说出来。
“沈家与容家,是亲戚,这是我能查出来的最远的地方了。”
相里贡笑了笑,面上是一派温和,他心里已织好了一张天罗地网。
“知道了,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宋追摇摇头,“不知道,从前我活着只是为了杀了她,可是现在,我真的不知道,我活着还要做什么。”
相里贡站起来,走到宋追面前,宋追抬头看他。
“宋追,你想为我做事吗?”
宋追怔了怔神,“给你?太子?”
“嗯。”相里贡转过身去。
宋追撑着椅子的扶手缓缓站起来,“那我,是不是还会见到容家的人?”
“那要看我的心情了。”
宋追抬眼看眼前的相里贡,烛光闪烁,他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看不出任何别的情绪,是永恒的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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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大雨过后,北郊的林里泥泞难行,宋越的墓前,宋追和王山站着。
“我最后来看看你,往后,我离开了扬州,怕是不能常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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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秋雨过后,天凉了一些。
“唉,这宋府的门怎么大开着啊!”
路人经过宋府大门,却发现往日里守卫森严的宋府,此刻门口没一个人。
往里面看几眼,更是连只鸟都没有。
扬州宋府,在一夜之间,空无一人,仿佛是没有人住过一样,空荡苍凉。
“听说了吗?宋府昨夜出了大事了!”
“是吗?什么事?”
“一夜之间,宋家的人都消失了,你说会不会是宋家作恶太多,遭报应了啊!”
“不会吧,你听谁说的?”
“贾五,他今天早上路过宋府的时候,见大门敞开着,连一个人影都没见,荒凉的呦!”
“我不信,要不咱去看看!”
“走,去看看,你还不信!”
肃千秋站在一个卖花的姑娘面前,听着后头两个男人的对话,目光只是盯着鲜花看,一双手有意无意地挑拣着。
“郎君,买一朵吧,这荷花是今早摘的,可香了。”
小姑娘的吴语说得悦耳,拉回了她的思绪。
她笑了笑,拈出三四朵,“多少钱?”
“三文钱。”
肃千秋递给她三文钱,拿着花转身回客栈,一抬头,就看见客栈二楼窗口坐着看书的相里贡。
她回到屋里。
“你不是去千芳楼寻月娘了吗?怎么买些荷花就回来了?”
相里贡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