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书册子放到窗棂上,微风吹起书页子,像是在翻看。
“宋追去了哪?”肃千秋把荷花放在桌子上,荷花滴下了几滴水。
“离开扬州,他哪都能去,他又不是孩子了。”他的手指随意在窗棂上敲了敲,如玉的指尖很好看。
“那名册的事,我还能帮上什么忙吗?”肃千秋又捧起荷花,理了理花苞,看向他。
“不需要了,去跟月娘告个别吧,我们该回京都了。”
相里贡拿起书册,翻回了刚才的那一页,继续看。
“好。”
她扭头出了门,再把门带上,轻呼了一口气。
听起来,宋追没事。
千芳楼里,月娘躺在榻上小歇。
肃千秋抱着荷花缓缓走过去,然后把荷花放到她鼻尖出,扫了扫。
月娘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然后猛地后退了一点,捂住心口说,“吓死我了,你是个猫吗?走路都没一点声音的。”
肃千秋笑了笑,“姐姐,你看,这荷花好不好?”
月娘伸手摸了摸,“不错,挺新鲜的。那有个花瓶,把这花插起来吧。”
她站起来去取花瓶,肃千秋跟上去。
“姐姐,我要走了。”肃千秋把荷花一朵一朵摆进花瓶里,高低参差,别有趣味。
“什么时候?”月娘在一旁侍弄着荷花。
“这两日了。”
“好。”
月娘没有太多表情,甚至有些许的喜悦,“走之前,再告诉我一声吧。”
“嗯。”
“千秋,那个相里贡……”月娘抬眸看她。
“怎么了?姐姐。”肃千秋把花瓶搬到一边的桌上,又理了理花。
“他瞧着,是个好人,又不太像是个好人,你同他……”
肃千秋扭过脸看月娘,笑了笑,“姐姐,你在想什么啊?”
“怎么,你同他没有吗?”
“没有。”
月娘露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来,“可我瞧着,他兴许是喜欢你呢。”
肃千秋笑了笑,摆了摆手,“姐姐,我同他没什么的,不会有什么的。”
月娘顿了顿说,“宋越会是个好夫君,如今我瞧着,相里贡也是。千秋,从前我问你和宋越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说的话,和今日并无甚分别,我不想看见同样的事出现两次,我想你好好的。”
肃千秋听见这些话,只是笑笑,她嘴角的笑,总是挂着,仿佛再没什么事能让她伤心了。
“千秋,此去一别,不知何日再见,再见之时,唯愿你好,只要你好。”
月娘执住她的手,眼里泛些泪花,是不忍见她受苦,是不愿见她犯险。
“好,下次见姐姐,我定是好好的。”
“再见你时,也不知会是怎样的光景了,也不知你会是怎样的模样。”
月娘叹气,笑了笑,笑得有些勉强。
处暑已过,白露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