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宫门后,宫车一路走过长街直到肃府。
她下了马车,就见到江恪在门口等她,拜别了宫车以及随行黄门,再递些银两,算是了了仪式。
目送着宫车远去,她转身对江恪笑了笑,“江恪?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该在校场吗?这才一天,相里贡就把你放出来了?”
江恪笑了笑,“千秋姐,殿下宽宥我,晌午就差人去叫我了,让我给你传信来着。”
肃千秋觉得奇怪,下午她还见相里贡来着,“什么事?”
“他说要你顾好自己,近日西疆出了事,恐京中也生变故……”
肃千秋点点头,笑着打断他的话,“那我知道了,他跟我说了。”
“嗯?殿下跟你说了?”江恪面露疑惑,随后又释然了,“好,想必是殿下等不及我告诉你。”
肃千秋闻言挑了挑眉,“这句话听起来有些怪。”
“千秋姐,我瞧着,殿下真是关心你,要嘱咐你顾好自己,就一刻也等不了,生怕你不留神,仿佛下一刻就给人害了。”
肃千秋直接伸手打了他的脑袋,“说什么呢!我会被人害了?”
江恪笑着揉揉自己的脑袋,“我错了,我也只是想跟你说,殿下在乎千秋姐。”
肃千秋转身进了门,还不忘回头对江恪笑笑,然后冷冷说一句,“不送。”
………………【起点女频】……
月初升,东宫的夜有些冷。
相里贡握着一卷书,见江恪走进来,抬眼看看他,“怎么了?”
“殿下,他又朝肃家去了。”
指节分明的手微紧,又缓缓松下来,书卷放在桌上,端起一旁的茶。
“嗯,知道了。”
“殿下……要不我去看看。”江恪观察着相里贡的脸色,斟酌着说话。
“不必。”
江恪觉得有些奇怪,打了声“是”就退了出去。
相里贡缓缓放下了杯子,眸色微沉,万物尽收眼底,指尖轻扣桌面,微微抬头看了看窗外。
月高悬。
……
夜里,肃千秋躺在床榻上,帐子安安稳稳挂在金钩上,些许月光越过花窗,稍稍照亮屋子。
她想着白日里的一幕幕,手腕上仿佛还留着相里贡指尖的温度,脑海里是相里贡的笑颜,耳边是他的声音,是他低低地说,“我不在你身边,你要顾好自己。”
还有江恪的一番话,再想远一点,又想到南下之行,一路上的点点滴滴,甚至是他说的一些话,她竟然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她伸手拍了拍额头。
“李长熙,你太过分了,你从一开始是怎么想的?不是让他给你铺路吗?现在又想这些闲的,实在妄想。”
再翻了翻身,躺着看帐顶,心里一凉。
她是谁?他是谁?两个人怎么会有可能呢?对立的两端,像是参商二星一样,一个东出,一个西落,连交汇的机会都没有,更不要谈什么其它。
可是,相里贡真的很好。
她又抬手打了打自己。
既然翻来覆去胡思乱想着睡不着,索性就起来走走,披上一件氅衣,拉开门,有些冷,于是乎她紧了紧领口。
肃千秋抬头看看月亮,嗯,很好看,只是檐上闪过的人影更“好看”。
她抬步下了台阶,在院子里随意走走,眼神不时瞟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