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龙博之事还未明朗,他们暂住御剑山庄,以便能及时照应。
晚膳后,他们回到尹天雪闺房,隐修伸手为童战把了脉,又挽起宽大衣袖探看他手臂内侧的红线,从怀中拿出一颗红色的药丸,笑眯眯地说,“这颗血海棠的解药,别看这么小小一粒,可费了我和尹仲不少力气。”
穆楠雪见状,有些担忧问道,“隐修,我听闻中蛊之人要想解蛊,必受万虫烧心之苦,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却谈不上万虫烧心那般难以忍受。他今晚会难熬一些,这解药会把他体内的毒血全排出体内,咬咬牙硬着头皮撑过去也就没事了。”
隐修边说着,边把药丸给了童战。童战盯着手心里小小的红色药丸,毫不犹豫地一口吞下。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药效逐渐发作,他额间冷汗淋漓,青筋暴起,一口黑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穆楠雪和月牙把他扶上床,童战面色铁青如紫,全身痛苦抽搐着,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周身如蚂蚁啃噬,痛不堪言。
看着他痛苦的样子,穆楠雪也白了脸色,心中方寸大乱,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紧紧握住他暴起青筋的手,眸光含泪,不住念着他的名字。
见此情况,月牙急红了眼,看隐修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她急切的语气中掺杂一丝责难,“隐修,你倒是快想想办法啊。”
隐修摆摆手,不以为意道,“这是解蛊的正常反应,等他把体内的黑血吐干净,熬过今晚就没事了。”
童战已神志模糊,陆续呕了好几口黑血。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呕出的血渐渐变为正常的血红色,人也慢慢消停下来,不再全身抽搐,但意识已陷入昏迷,不省人事。
见他气息渐稳,隐修上前把了把脉,又拉起他的衣袖,手臂内侧的红线已然消失无踪,不由露出一抹舒心的笑意,“好了,毒素全部清出体内,这下没事了。”
他转过目光,对穆楠雪叮嘱道,“再过一会儿,他就会恢复神智,清醒过来。不过,今晚他可能还会有些不适,身边不可缺人,还需你诸多照料。若说些胡话做些胡事,你顺着他就是,不必过分担心,熬过今晚他又活蹦乱跳了。”
隐修说这句话时,目光有些闪烁,换做平时穆楠雪定会有所察觉。但此时她和月牙都心系童战,根本没有发现他神情有异,甚至带着几分心虚。
“那就好。”把他的叮嘱记在心里,穆楠雪稍稍松了一口气,满眼全是他苍白无色的脸,心疼地以袖擦拭他额间的冷汗,俯身拿过床榻内的棉被盖在他的身上,以免他着凉再生了病。
“好了,我这把老骨头总算能休息休息了。”隐修伸了伸懒腰,拉着站在一旁的月牙往外走,劝慰道,“我们别杵这儿了,童战就交给天雪照顾,你也累了一天,快回去歇息吧。”
月牙不放心地看了看童战苍白的侧颜,心中不愿离开,却不想再引穆楠雪起疑心,勾起那些陈年往事。
他们既是恩爱夫妻,天雪又已忘却过往,她又何必掀起旧事,徒增三人烦扰。
眸内晦涩,月牙一步三回头,默默跟着隐修离开。
踏出门庭,隐修推着月牙往前走,悄悄转过头,深深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嘴角上扬,勾起一抹得逞的奸笑。
那颗药丸的的确确是血海棠的解药,只不过他偷偷加了一点料——合欢散。
为了保险起见,他特地加了双倍的量,不怕那小子不就范。
童战啊童战,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隐修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若今晚还没成功圆房,干脆你自己买个豆腐撞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