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冷,凉风拂过满院空枝,抖落枯叶寂静。
隐修和月牙走后没多久,童战果然幽幽转醒,神智却不甚清醒,脸上不自然的潮红,盯着她直直傻笑,紧握她的手,说一些胡话。
「若说些胡话做些胡事,你顺着他就是。」
穆楠雪算是懂了,认命地任他握着,另一手捧杯温水给他,“喝水。”
童战听话地嗯了一声,乖乖一饮而尽,脸上红意不减,口中仍是燥热干渴。
他舔了舔唇,把空碗给她,睁着朦胧的眼委屈地说,“还要。”
茶壶没了水,穆楠雪挣扎两下,手却被他握得更紧,无奈哄道,“壶里没水了,我去给你倒来,很快就回来。”
此刻的他听不进任何道理的,脑袋糊成一团浆糊,铁壁一用力,她便稳稳落入温热的怀里,动弹不得。
“天雪别走,别走。”
他热烫的喘息声喷洒在耳朵,痒痒的,穆楠雪温顺任他搂着,隔着衣料能感受到他越发燥热的身体,心中引起一丝怪异之感。
“好,我不走。”她轻拍着,像哄着孩童。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丝上,紧紧搂住她,半晌才闷闷道,“天雪,我好生气的,你知道吗?”
“可是……我不敢问不敢提……”他纠结得心都痛了,握住她的手抵在胸口,“只能憋在心里,生闷气。”
他生什么气?她这个作妻子的竟半点没有察觉。
穆楠雪很认真地检讨了一下,还是毫无头绪,循循善诱道,“你在气什么?”
童战很委屈地扁了扁嘴,控诉道,“你让他吻你!”
复而又搂得更紧,一双铁壁牢牢锁住她,霸道地宣誓主权,“你是我的!”
这句话听得她哭笑不得,心中如灌了蜜般甜丝丝的。
“我没有。”她张口否认,分明是桑月强吻的。
“你有!”
浓浓的醋味儿都溢出来了,童战不自知地继续道,“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相识相熟,不知道他对你有意,甚至不知道……他轻薄过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一想到他们拥吻的场景,心好像被什么撕扯着喘不过气来。
“天雪,我真是个失败的丈夫,是不是?”
他涩了眼眶,曾以为只要她活生生地陪在他身边就足矣,可现在……不够的,远远不够的。
他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他竟变得贪心起来,不知足地要得更多,她的人,她的心,她的一切……他都迫切的想要。
穆楠雪仰起头,一双秋水眸子望进他的眼,轻声道,“我以为那些不重要的。”
桑月于她,向来无足轻重。至于他对她是什么情感,她也没兴趣知道。
那晚从鬼窟离开后,他没有多问一句,待她一如往昔,她便没有多事再提。
没料到,他心中竟如此在意,却强忍着闷在心里,患得患失胡思乱想。
不重要?怎么可能不重要!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们曾那么亲密……
童战偏过头,拧起眉头不依不饶,“那什么重要?”
“你。”
她眉眼弯弯,盈盈水眸如秋水芙蓉,嘴角噙着一抹含羞待放的浅笑,在这寒冬里绽开了花。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令他连日来的阴霾烟消云散。
童战眸内一喜,笑了,“真的?”
“傻瓜。”
穆楠雪娇嗔地横了他一眼,这一看才发现他的脸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