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上他的额头,手心的热度烫得人心惊,她不由心生惊异,这夜里寒气逼人,他怎会如此燥热?
莫非是药效未退?这不对劲啊……
压下心中疑惑,穆楠雪推了推仍紧挨着的童战,发现他背上的衣裳早被汗水浸湿,衣料透着丝丝凉意。
“童战,放开我,快把湿衣裳脱了,这样下去会着凉生病的。”
童战嘟囔着就是不肯合作,穆楠雪板起脸来,他才不情不愿地松了手。
刚离开他的怀抱,还没等穆楠雪反应过来,他又耍赖似的凑上前,擒住她的手往腰带上放,笑得流里流气的。
“你脱。”
“……”这登徒子是谁,她不认识。
“我热得好难受,天雪。”童战又露出要哭不哭的表情,委屈的眼神像是她做了什么滔天错事。
罢了,他是病人,病人。
穆楠雪在心中默念,看在他此时神志不清的份上,帮他褪下汗湿的衣裳。
她想从柜子里取干净的衣裳给他换上,刚一转身,纤细的腰身就被铁壁从身后搂住,她重心不稳的往后跌,紧贴着热烫的身体,一阵天旋地转后,他便覆在她身上压了下去。
“是你先脱我的。”他一手撑在床榻上,深邃的眼眸窜起火光,热切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
穆楠雪被转得有些发懵,前一刻还站着呢,怎么就躺床上了?
月色清冷,凉风拂过满院空枝,抖落枯叶寂静。
隐修和月牙走后没多久,童战果然幽幽转醒,神智却不甚清醒,脸上不自然的潮红,盯着她直直傻笑,紧握她的手,说一些胡话。
「若说些胡话做些胡事,你顺着他就是。」
穆楠雪算是懂了,认命地任他握着,另一手捧杯温水给他,“喝水。”
童战听话地嗯了一声,乖乖一饮而尽,脸上红意不减,口中仍是燥热干渴。
他舔了舔唇,把空碗给她,睁着朦胧的眼委屈地说,“还要。”
茶壶没了水,穆楠雪挣扎两下,手却被他握得更紧,无奈哄道,“壶里没水了,我去给你倒来,很快就回来。”
此刻的他听不进任何道理的,脑袋糊成一团浆糊,铁壁一用力,她便稳稳落入温热的怀里,动弹不得。
“天雪别走,别走。”
他热烫的喘息声喷洒在耳朵,痒痒的,穆楠雪温顺任他搂着,隔着衣料能感受到他越发燥热的身体,心中引起一丝怪异之感。
“好,我不走。”她轻拍着,像哄着孩童。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丝上,紧紧搂住她,半晌才闷闷道,“天雪,我好生气的,你知道吗?”
“可是……我不敢问不敢提……”他纠结得心都痛了,握住她的手抵在胸口,“只能憋在心里,生闷气。”
他生什么气?她这个作妻子的竟半点没有察觉。
穆楠雪很认真地检讨了一下,还是毫无头绪,循循善诱道,“你在气什么?”
童战很委屈地扁了扁嘴,控诉道,“你让他吻你!”
复而又搂得更紧,一双铁壁牢牢锁住她,霸道地宣誓主权,“你是我的!”
这句话听得她哭笑不得,心中如灌了蜜般甜丝丝的。
“我没有。”她张口否认,分明是桑月强吻的。
“你有!”
浓浓的醋味儿都溢出来了,童战不自知地继续道,“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相识相熟,不知道他对你有意,甚至不知道……他轻薄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