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之下,魏兴歌衣裳里忽然跌落出一个小小的瓷瓶,瓷瓶像一只小葫芦,泛着青蓝色温润的光芒。
一见瓷瓶,魏兴歌表情凝滞了一瞬,眼中更多的是恐惧不安与惊慌失措,赵仙仙随之一愣:“这东西……”
谢恒安反应更快,几乎是用了平生所有的武学修为,连滚带爬地用自己的身体捂住了葫芦。
“你起来!起来!”魏兴歌暴怒,额角的青筋一颤一颤,手下完全没了章法,只扑上来压在谢恒安身上,想要抢夺那小葫芦。
她不动作还好,这一动作,就算赵仙仙也明白这是要做什么了。
“喂,那里头是不是有药?”赵仙仙照着魏兴歌牙白的长褂上踩了一脚:“你说啊,是不是,是不是?”
“还给我!还给我!”魏兴歌目眦欲裂,声音都喊破了。
“阿屠,救我!”魏兴歌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了一般,大声喊道。
一道黝黑敦实的影子从天而降,此人身形高大,但落地时却一点声响也不曾发出,他头戴斗笠,黑巾遮面,完全看不出模样。
“给我杀了她们,杀了她们!”魏兴歌红着眼睛怒吼道。
“遵命。”这个叫阿屠的男人低沉沙哑地应了一声。
赵仙仙忽然兴奋了起来。
方才对魏兴歌,她还是留了点余地的,倘若给魏兴歌打出个两短三长,她回去也没有好果子吃,但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就不一样了,就算是当场将这人打死,估计也没人敢置出什么微词来。
赵仙仙摆了个起手式:“本姑奶奶与你过招!”
那叫阿屠的男人只冷冷看她一眼,毫无征兆地动了手。
他身形极快,用的不知是哪门路的拳脚,赵仙仙甫一与他动手,就感到一股泠泠的杀意。
这杀意是真的,这男人一点其他想法都没有,招招都是能毙命的杀招。
地上的谢恒安在此时也爆发出了极大的力量,看魏兴歌对这瓶药的重视程度,很有可能这就是最后的解药,也就是说,最后活命的机会,就摆在她的眼前,任何人也无法替她争取,若是今日她能够拿下这瓶药,那就是生。
若是拿不到……
那就等死。
想到此处,谢恒安怒吼一声,居然真的将覆盖在她身上的魏兴歌掀翻在了一旁,她将那葫芦仅仅捂在胸口,发了疯一般朝着院子外冲去。
“阿屠,给我追,给我追!”魏兴歌大吼着朝前跑去,奈何她身上还带着些衣饰,跑起步来,到底没有谢恒安这个一身胡服劲装的人快。
“你休想!”赵仙仙跟这个叫阿屠的男人较上了劲,提气向前飞奔,使出一套腿法来照着阿屠面门上踢去。
这套腿法是她自小练的,赵统领层说过,女儿家练武,最容易下盘不稳当,因此从赵仙仙会走路开始,就一直让她练习腿功,如今这套腿法虽谈不上出神入化,但也不可小觑。
“阿屠!你难道要被一个女人拦住!给我追药回来!”魏兴歌大吼道。
最奇怪的是,魏兴歌的院子里发生了如此大的事,魏府却悄然无声,甚至连一个过来探望的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