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兴歌这院子虽有些偏僻,可胜在靠近出府的围墙,谢恒安看到那堵高墙,就如同看到自家大门一样亲切,将葫芦一把塞入口中,手脚并用地向上爬。
她身后,阿屠和赵仙仙也到了。
赵仙仙力有不逮,只能勉强在阿屠手下招架,阿屠一心想抢夺葫芦,飞速朝着谢恒安处奔来,奈何赵仙仙频频阻拦,二人纠缠成一团,再加上个疲惫不堪的魏兴歌,一齐朝着围墙进发。
谢恒安回头看一眼,只觉得自己身后就如同一片地狱,阿屠和魏兴歌像是无数数不清的鬼手向自己抓来,若是自己稍微顿上一顿,马上就会被拖入其中,永世无法超生……
“赵仙仙,跑啊!我们一起出去!”谢恒安头也不回地大声喊道,然后翻身出了院墙。
赵仙仙在她身后用一贯的,飞扬跋扈的声音喊道:“谢恒安,你太弱啦,先走吧!”
……
谢恒安躺在了地上。
她觉得全身的骨头都散了架,脸上和手上也受了伤,似乎有一些血流了出来。
她喘了一口也许是这辈子喘得最长的一口气,就看到了骑着马赶来的……
萧岑?
他一身石青色衣裳,黑马在胯下飞奔,谢恒安眨一下眼,萧岑就离她更近了一步。
“……”她想喊出来,才发现葫芦填在自己口中,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谢恒安就这样晕了过去。
……
阿屠飞身上墙,赵仙仙在内紧随其后,双腿如风一般甩出——她用上了拼命的招式,仿佛那堵墙就是她的尊严,若是阿屠从那里越过,自己从此就再无法见人了一般。
“狗贼!拿命来!”赵仙仙大喝一声,照着阿屠面门踢去。
在这个瞬间,她似乎想起了父亲考较她武功时的样子。
“你总觉得我是你爹,不会对你下死手,也不会将你打出个什么好歹来,所以才破绽百出!”
“虽你不必上战场,也不必与人搏命,但你想要再精进一层,就必须得将面前的每一个对手,当成自己的死敌。”
“若是你打不赢他,你就会死!”
……
我打不赢你,我就会死!
赵仙仙在心中默念。
她心里有什么东西忽然被冲开,像是冲破了堤坝的洪水一般,倾泻在她心中,那些私心杂念,那些懵懵懂懂,那些自己曾经犯下的傻事,仿佛都被这道洪水冲到了遥远的地方,如今,她面前只剩下了一件事。
打赢此人。
阿屠斗笠下射出两道精光,他似乎也弄明白了一件事——若是不拦下这个女人,自己是永远无法逮住另一个女人的。
他也出了手——用上了自己十成功力的奔雷掌!
二人内心挣扎似乎是万年之久,但动手也只是瞬间之事。
阿屠到底胜过赵仙仙太多,他硬用一双肉掌接住了赵仙仙的腿!二人真气波动似乎连周围的空气都破了开去!
赵仙仙只觉一股大力从自己双足袭来,越往上,这道大力似乎就越来越重,及至小腹、胸口之时,她已然觉得自己的身体无法承受这股大力,似乎要爆裂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