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宵禁时间,她一个无权无势、弱不禁风的女子不能在街上乱走,王明涯的宅子也不能回去,只有隔壁凌家小院可暂时容身。
她又使劲推了推院门,院门似乎有所松动,她继续推了十来下,门栓掉落,院门能打开了。柳椿儿赶紧跑了进去。
院子里黑乎乎的,她紧紧的捏着斗篷,轻手轻脚的往唯一亮着灯的屋子靠近。从院门口到亮灯的屋子外,短短几十步的距离,她用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才走完。
屋子里静悄悄的,不像有人在的样子,但里面却点着灯,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她悄悄的趴到门缝上听了听,听到屋里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这屋里有人,柳椿儿被吓了一跳,她捂着胸口急急的往外走,就在快要到院门时,不小心将一块石子踢到了门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朝身后看去,只见屋子里什么动静都没有。难道是睡得太**?她在心里暗暗猜想,紧绷的心放宽了不少。
就在这时候,忽然发现屋子里亮堂了不少,还有一股烧焦的味儿从门缝里渗了出来。
这是着火了,柳椿儿拔腿就要跑,却记起屋子里还有人,跑还是不跑,她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她迟疑了一下,咬着牙往屋子的方向跑去。门上没有上锁,她用力推了几下便推开了。
进到屋内后,看到三个人一动不动的趴在桌子上,桌腿和桌面有一部分已经烧着了,甚至有一个人的衣摆也被火星子沾到了。屋内还有一股浓浓的桐油味儿。
“喂,你们快醒醒,着火了。”她推了推其中唯一的女人于氏,于氏动都没动一下。柳椿儿又去叫聂二郎和聂成才,两人也是一副睡**的样子。
只见火势越来越大,她从床上拿起枕头,大力的扑打着越来越猛的火。可惜她力道太小,火势不仅没有小下去,反而越来越大了。
情急之下,她将三人依次推到地上,以免火焰烧到了人身上。然后从床上抱起被子,盖在了燃烧的桌子上。
一股浓烟从被子下冒出来,呛得她眼泪鼻涕不停往外流。
“真是倒了大霉,就不该发善心救你们。”她瞪了地上三人一眼,气道:“要不是为了弄清楚梅枝在搞什么鬼,我才懒得做这事。”
火势被棉被压制了,她又去隔壁的灶房端了几盆水浇在棉被上,火虽然暂时不会燃起来,却有农浓烟不停的往外冒。
她又端了一盆凉水,朝着于氏泼了过去。冬月的凉水冰冷刺骨,于氏被凉水一泼,挣扎了几下才幽幽转醒。
隐约间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正朝自己走近,她顿时清醒过来,奈何身子疲软无力,只得骂道:“贱人,你想干什么?”
背人平白无故骂,柳椿儿也来了脾气,将盆子扔了,“原来竟是个疯癫的泼妇,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好心救你。”
听到柳椿儿的声音后,于氏才看清那女子根本不是梅枝,她问:“梅枝那贱人呢,你是她什么人?”
听到于氏的对梅枝的称呼后,柳椿儿心里多了一些好奇和兴趣。
“你别管我是谁,反正不会害你们便是。”她问:“你们究竟如何得罪了她,竟然要放火将你们烧死?”
于氏刚要骂人,忽然记起丈夫跟儿子来,急忙哭喊:“他爹,成才。”
柳椿儿不耐烦的皱眉,“别喊了,他们没事,还在打呼呢。”
于氏细听了一下,果然听到了呼噜声,她这才松了口气。
“恩人,多谢你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