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励如桑盯着三个字微微发怔,将护照上他的个人信息悉数逡巡,最后她对比他的真人和照片。
难得有人的证件照和本人几乎无差别。
不过她确定自己不认识他,依旧找不出这股似曾相识之感的端由。
找不出,她便不纠结,利爽作罢。
算起来“赵”是大姓之一,而适合作名的取字组合无数类似甚至重合,“也”和“白”在其列,实属平常。她没必要浪费精力纠结一个陌生人的名字。何况眼下也非纠结这种无关紧要小事的时候。
“抱歉,等我找列车员。”护照能证明什么?她见过的造假还少吗?
赵也白幽微的眸底划过几分思量:“我是不是也能看一看你的证件?”
一语将她稍敛的防备重新带出,励如桑拒绝得干脆:“不能。”
“行,那你去找列车员。”赵也白等在一旁,站姿略显板正。
这依旧未能减弱励如桑对他的警惕,以后退的方式离开这节车厢。
赵也白的目光始终追循她,流露出道不明的情绪。
由于当地火车站的松散制度,找来列车员也无法验证赵也白证件的真假,不过赵也白出现在上铺的原因真相大白:励如桑搞错床位,下铺才是她的座次。
车票是她抵达车站临时买的,窗口售票员不会英文,当时的沟通一度出现障碍,但以为最后问题得到解决,她上车后寻来座位也就没刻意确认,理所当然上铺属于她。大半夜过去,闹出这么一通,才发现原来是她鸠占鹊巢。
她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即刻致歉:“不好意思。”
但也仅此简单点过,未再做更多赔礼。
踮起脚,励如桑将自己的背包从上铺拽下来。
赵也白说:“床褥被单我以为和国内的火车卧铺一样,是上一位乘客弄乱的,没多想。一开始上去的时候我没看到你的行李,后来因为空调口对着吹,太冷,我去拉被子,才发现。”
励如桑听出他的解释里有归咎到他自己身上的意思,礼貌点点头。
心底九曲回肠与他四目相对的那一幕:当时他一手抓着她的包,一手明显架出防御姿势,应该是在她掀开床帘前已经察觉有人在往上爬。最后关头是因为发现她无攻击性所以没有出手。其实那瞬间他的表情变化兴许值得探究。
“你看看有没有物品丢失。”赵也白提醒。
出门在外,贵重物品和身份证件励如桑素来随身携带,同时不会让背包轻易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方才是车厢内的氛围给了她安全感,所以去厕所前她只是掀过被子随意盖住它。
今次她的包里有的只是她的一套换洗衣物和昨天在古玩市场淘到的小物件,不值几个钱。但励如桑仍遵照他的建议检查一遍,主要是让他放心,以免她之后若发现有所丢失,他也麻烦。
确认完毕,她扣紧暗扣:“都在。”也没有多出不属于她的东西。
赵也白竟洞悉她的心理:“你会错意了。”
紧接着他又说:“不过确实出门在外谨慎些总归没错。”
励如桑侧目,唇边掠出丝似有若无的笑意,极尽客气但不含蓄:“是的。所以相信这位先生你肯定能理解我现在并不希望和你过多接触。即便我们同是中国人,防人之心也不可无。”
赵也白未接腔。
他那双眉眼是舒展明朗的,可由于他面部线条的硬朗和他通身气质的利练,他静默不语注视着人时,给人造成的压迫感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