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远最先从车上跳下来:“我舅挺好,我舅挺好,先让他下车。”
裴州从车上下来,烈日下像只被围观的国宝熊猫,耐心跟大家说这一趟状况很乐观才被放走。到堂屋后,裴老爷子也问了他这趟海市医院的检查结果怎么样,他开口解释,声音磁性低沉。
陆时远递上一瓶矿泉水塞进他掌心,他昂起脖子喝了几口递回空中,陆时远接过。
裴州想摘眼睛上的纱布,裴老爷子问能不能摘。他答:“没强光可以摘,不用搞得这么夸张,出门戴副太阳镜就好。”
“舅,回房间我帮你摘。”
陆时远来扶裴州,保姆陈姨系着围裙出来问:“裴州回来了,鲍鱼汤里放不放人参啊?”
裴州说都行。
回到房间,陆时远在旁边问他身体状况,裴州穿的长袖衬衫有些热,他伸手勾解领带,早上因为要谈一桩生意,否则他不会穿得这么紧绷正式。
陆时远见他手上的领带没丢准位置,弯腰从地板上捡起来放到衣架上,望着已经脱掉上衣的裴州笑起来。反正裴州看不见,他笑嘻嘻地打量起裴州的身材。他这个亲舅舅只比他大了两岁,今年才27,这具年轻的身体处处彰显着雄性荷尔蒙,腹部的人鱼线让他柠檬得眼红。
裴州依照多年的习惯从衣柜里摸出一件棉麻t恤,套上时陆时远忽然喊:“你这是什么?”他的视线落在裴州胸口和手臂上。
裴州不解:“什么?”
“胸肌上的印子啊,粉红粉红的,又有点淤青,手臂上也有。”
裴州一顿,薄唇轻抿,拿开陆时远的手穿好t恤。
陆时远抓起裴州手臂,除了原先的纹身,他盯着新出现的这道印子检查:“老实交代!”
“不知道。”
“别蒙我,我又不是没交过女朋友,你……”
“我身上是什么印子?”裴州看不见。
“胸口明显就是吻痕啊,手臂上是三条抓痕,从纹身上划过,细细长长的,一看就是女人指甲抓的。舅,你不会是真的……”
“想起来了。”裴州云淡风轻描过,“昨天有人跟我打架,对方喝了点酒。”
“真的?”
裴州没再答,一圈圈解下眼睛上的纱布。
陆时远:“妈的谁这么缺德,欺负你一个瞎子,让我知道不得弄死他。”他又说,“不是在海市胡来就好,要是被你老爷子知道了不得废你三条腿啊,说好了你三十岁前不能破戒。”
裴州的手机响起铃声,他凭感觉滑下接听,听到是许郑的声音,交代陆时远先出去。
陆时远对他这个年轻的舅舅是又怕又爱,带上门离开了房间。
屋里安静下来,裴州这才卸下刚才的伪装,这一刻连声音都是严肃而紧张的。
“查到了没有?”
“没有,我酒店的监控录像从来不会失灵的,偏偏昨晚都坏了,还真神奇。”
这个消息让裴州很失望,他想找到昨晚闯进他房间的人。
陆时远刚刚问的都是真的。
昨晚,他在半睡半醒间被蹭醒,鼻端的女人香和肌骨那份柔软都还刻在脑子里。他记着裴家给他定的那个不成文的家训,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成熟男性体内抑制了二十七年的本能在那一刻如洪闸冲泄,昨晚那一刻,正常男人都无法守住堡垒。
他记得女人发间的香水气与酒气,记得横冲直撞里的那股温软,他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