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这么骂,我其实没这么说,我是淑女,要从容优雅。
我道:“这是菌菇榨的油,不是牛羊油,包的是素菜,你放心。”
李必还是不吃,我决心不管他了。
这时厨房大娘为了一个包子找了出来,看到李必奄奄一息躺在我怀里的场景,吓得摔了个屁股墩,从台阶上直冲冲滑到我两跟前。
若不是我拉她一把,简直怀疑她要滑下山去。
她二话没说,踩着雪双手双脚又往山门刨去,不用问肯定是报告知观去了。
我当机立断,三下五除二把包子吃了,并警告李必,不许乱说话。
之后,李必果然没乱说,还在知观面前表扬了我一把。
至于包子的事,就让它随着当天峻极峰下的北风散去罢了。
这边,我把李必送出院门,一个女婢上来同我说又有客来。
还未通传完毕,就听到一阵聒噪喧闹的说话声。
我揉了揉额角,这个厌恶的声音太熟悉了,是林九郎第二十五个儿子——“林油皮”。
当然,他不叫林油皮,他叫啥我不关心,我只单纯讨厌他没有礼貌,毫无风度,粗陋粗鄙,缺乏管教的模样。
李必还未告辞,林油皮已经到了院门前,口无遮拦问:“灵素,明天上元灯节你跟我一起可好!”
灵素,灵素,以前没觉得,现在一对比,李必唤起来就颇有韵味,他叫起来却令人烦躁。
而且我两很熟吗?
我一个闺中待嫁的女子,不下贴不写信就直接上门来问?
我就这么亟待销售吗?!非你不可了吗!?
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门来,真是欺负我父兄不在范阳,一家妇孺无人敢管了吗?!
他那自顾自亲密的语气,让我觉得很是丢人,其实他相貌不差,我看人真的不只看相貌的。
我喜欢温和有礼的人,即便他是街上无名小贩,我也愿意结交,反之,即便是相府公子,我也不稀罕。
那种想骂又不能骂的憋屈,让我的表情很是纠结,压着火对李必说:“抱歉,你先走,我来处理。”
“无妨。”李必摇摇头,然后转身,我以为他要走了,哪晓得他又转过来,看着我,缓缓道:“那就说好了,灵素,明日酉正我来接你。”
啊?
啥?
接啥?
干嘛?
我有点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