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他被老何列为助教,有大量案头工作要整理,所以常留宿崇文馆,那拂尘就是在崇文馆的房间里拿到的。
故而,我猜想那东西应该也是被他放在馆中了。
正好,这几日放春假,轩馆中没有其他人,而当天陕王设宴,李必前去赴宴,房间也没有人。
只有我一个在学堂抄书,两个小宫女陪着我。我的计划很周全,第一步把房门打开,第二步把东西拿出来,第三部把房门关上。
哪知何执正突然来了,说是过两天要考学诸位皇子公主,特来备课的。
你说在哪儿备不是备,为啥一定要来崇文馆备课,在馆里备课就备课,为什么要拉我做帮手。
做帮手做帮手还挺好,起码我看到了后天考学的题目。
嘿嘿。
我还挺乐呵。
等老何走了,特么月亮都出来了。
我坐在学堂里,揉揉眼睛,三十篇《大学》只完成了十二篇,我欲哭无泪。
但代替太华被罚这么多次我得出来的结论就是,罚写是写不完的,该休息就要休息。
所以,我佯装如厕,丢开两个小宫女,一个人往李必的寝房溜去。
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顺利,李必的房间居然没有上锁,我连窗户都不用翻,直接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他寝房共有三个隔间,会客,睡觉,念书分开来。
会客室自然没有,但我居然在书房也没找到。
难道
我那时候很激动,在乌漆嘛黑中,摸到了寝室,小小一间房,地方不大,一张塌,一个衣箱,一张案几而已。
案几上放了几本书,都不是,衣箱略翻了翻,也没有。
我回身,一步一步走到榻前,伸手掀开了枕头。
我靠!!!
李李李,李必这小子居然把春宫图放在枕头下面。
我:!!!!!
我当时的心情真是难以言表。
想不到啊,想不到,
李必这个浓眉大眼的小子居然,居然,居然也看这种东西。他在我心里的形象一下子崩塌了。
毁的非常彻底,碎了一地。
我痛心疾首,那时长安勋贵子弟多奢靡,轻浮,不学无术,只知道坐在祖上的功劳簿上享乐。
李必却与他人不同,他话不多,但老何常赞他胸有大志,少年英才,我虽因太华的缘故,跟他不太对付,但这点还是比较赞同的。
哪晓得
唉,年幼的我还不懂,看春宫图并不妨碍这个人有雄途伟志。
但当下我把李必这个人与其他油腻子弟归为一类。
天下乌鸦一般黑。
我正震惊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时候,房门忽然被人推开。
我扬起脸,跟来人对视。
不用怀疑,来人就是李必。
他已经换了一身衣衫,不是去赴宴的那件,看来他已经回来过了。
我捶胸顿足,也是啊,如果他没回来,为何门是开着的呢。
他也愣住了,眼光从我脸上,转到我手上,再转到枕头下。
一张脸,瞬间肉眼可见的红了。
我:啧啧啧,看都看了,有什么不敢承认的,现在脸红还有什么用。
还有什么用!
他没说话,我也有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