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了挺长时间才知道自己并不是得了绝症。
因为和我一起长大的小伙伴花熙说,她每次见到我哥就这反应。
“为什么?这什么原理啊?”我觉得特别神奇。
“你见到你哥,心跳都不加快的吗?”花熙也觉得特别神奇。
“不加快,”我如实回答,“真要说的话,变慢还差不多,我觉得我哥那个人存在本身就特别有那种让人沉心静气的功能。”
比如泼人冷水什么的。
花熙:“……”
后来花熙教我,说这就叫“喜欢”。
我大概是喜欢解怨脉。
“当然,也有可能是你接触的男孩子太少了。”花熙老气横秋地指点我。
这点恕我不能苟同。
我在开京认识的小伙伴中,至少有一半都是男孩子。
可是……我就只对解怨脉一个人这样过。
但这并未影响我和解怨脉之间的关系。
我藏得深,和他还是该怎样怎样。
只除了一点变化。
——在鼓足劲儿学习了几个月后,我终于暴露本性撂挑子不干啦。
自此,就从他教我干嘛干嘛,变成了我看着他干嘛干嘛。
我们好像都没意识到,在没了“教与学”这层关系后,我们还这么天天黏在一块,其实挺不正常的。
就这样又过了几个月。
父亲开始带着他出征。
出征后,在一起的日子骤然减少。
时间在等待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归家中流逝。
解怨脉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
他把那种可怕的学习能力带到了战场,很快就逆转了众人不服的不利局面,初步在别武班站稳了脚跟。
父亲虽然位居大将军,却并没有给哥或者解怨脉任何优待。
两个人都是靠着军功稳扎稳打地往上爬。
哥的起点高一些,但听父亲说,解怨脉很快就追了上来。
“假以时日,此子的前途必不可估量。”
父亲寄回的家信中,对他如此评价。
……嗯,我已经能想象出哥不高兴的样子了。
“小姐!小姐!”
我飘出老远的思绪猛地被侍女的喊声拉回来。
“回来了,将军他们回来了!”侍女激动地禀报,“听说已经入宫见过陛下,现下就要到家了!”
这么快?
我这才想起自己正眼巴眼望地等着父亲他们归家。
我腾地一下从案边站起,刚要去迎,想了想又坐回去,对着镜子上下左右没完没了地看。
“我刚才趴着睡了一觉,这里是不是有道口水印?”
“欸?哪里?没有呀。”
“那头发这么梳是不是不够好看?”
“好看好看,小姐特别好看。”
“真的?”我还是不放心。
“真的!”侍女特别真诚地点头。
我这才满意,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正好赶上父亲他们进门。
一众家仆分列两侧,站在最前的是母亲。
我一路畅通无阻地跑过去,一下扑到父亲怀里,抱住他的脖子,甜甜地叫:“父亲!”
父亲冷不丁被我撞得后退了半步,反应过来后,叹了口气。
“几个月没见,怎么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