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和解怨脉在雪中漫步,又或者坐在山顶看星星什么的。
但等真的到了这里,我才知道严寒是对我最大的考验——我只要从屋子里出来,就必被解怨脉裹上重重的棉衣,再围上那条白狼的围巾,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整个人臃肿得像个球。
尽管这样,我还是很冷。
北地的夜晚无星无月。
准确地说,是看不到。
天幕低垂,入目尽是深灰的阴霾。
我裹着棉衣出门,想找解怨脉。
却碰到了大胡子。
没错,就是来过我家的那个大胡子。
怪不得我一直都觉得这人看着眼熟。
没想到他也跟着解怨脉来到了这里。
大胡子绘声绘色地和我讲了“白狼”的故事。
末了,递给我一个酒袋,说将军应该在驻所外的那个小山坡上,请我把这个送过去。
正合我意。
我也真的在那里找到了他。
我跟个球似的移动到了解怨脉身前,把酒袋递给他后,坐下来靠住他的肩。
几年来都没有着落的心就这样被填得满满胀胀的。
解怨脉拧开酒袋,没有喝,先递到了我的唇边。
“暖一暖。”
我没喝过酒,只灌了几小口,便觉得喉咙一片火辣,甚至漫上了些迷蒙的醉意。
“我们私奔吧。”我都意识到了自己在说胡话。
解怨脉一顿,一言不发地揽过我,把我抱到了腿上。
我乖巧地靠着他胸膛,用戴着厚厚手套的手去摸他的脸。
真是的,之前都养回来了,现在可好,又长冻疮了。
都怪哥。
“不私奔的话,”我又说,“那我留在这里也行。”
解怨脉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用手捋着我的鬓发。
“你都不戴手套,”我瞄向他的手,“手指不会冻伤吗?”
“我没事。”他说。
“没事啊……唔,差点被你转移话题,”我继续异想天开,“我说真的呢,我可以隐姓埋名,当你手下的小兵。”
“瞒着哥吗?”解怨脉轻声问。
“当然要瞒着哥,”我醉意上头,小声抱怨,“哥就是个笨蛋。”
解怨脉又不说话了。
“你也喜欢我的,对不对?”我也没想得到他的附和,只迷迷糊糊地蹭着他的下巴,享受着额头被他胡须刮蹭的微痒感。
解怨脉没有回答,只是把我抱得更紧了些。
“你是不是……从很久以前就喜欢我了?”我小声又问。
我好像听到了他的回答,又好像没有听到。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这样就好,只要能和他像现在这样在一起,我就什么都满足了。
我这样想着,终于撑不住阖上了眼,陷入了香甜的黑暗中。
但开心的日子总是很难长久。
四日后,哥的使者快马加鞭地赶到,下令让解怨脉独自回京述职。
哥从不信任解怨脉。
却也只信解怨脉能把我妥当地护送回家。
9
我第一反应就是不回去。
还是解怨脉同意了回去就向哥求娶我,才勉强妥协。
花熙借给我的护卫在将我送达的第二日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