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次回开京的路上,只有我和解怨脉两个人。
我对现状很满意,为了方便,依旧是男装打扮,和解怨脉共乘一骑。
就这样,一路上虽然和来的时候一样赶,我却不觉疲惫,只觉得每天都和解怨脉有说不完的话。
当然,大部分时候都是我说,他听着。
“你为什么一直板着脸?即将要娶我了,就这么不高兴吗?”
“……没有。”
“那你笑一笑。”
“阿谷。”
我也觉得自己幼稚,不再为难他,整个人靠在他怀中,望着路边不断向后的景色。
真好看。
明明是些枯枝朽木,却让我想起了那片火红的枫树林。
原来只要是和他一起看,无论什么风景,我都会觉得好看。
几日后,我们抵达了开京。
哥说他有话要单独和解怨脉讲,不许我听。
我便只好在房中没着没落地等。
等到了晚上,才再次见到解怨脉。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他拉入了怀中。
“怎么了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抱一下。”
“抱什么呀,来日方长的,”我急着问正事,“你和哥说了吗?”
其实我觉得还是要我亲自出马。
我知道哥不喜欢他。
——但总会喜欢的。
“阿谷。”他以一种近乎呢喃的语调叫我的名字。
“嗯?”他披散的头发蹭着我的颈窝,有些痒,我下意识躲了躲,却被他更紧地抱住。
解怨脉很久都没再说话,就在我想要继续发问时,他突然握着我的肩头将我推离了一些,额头抵着我的额头。
我以为这种亲昵的姿势代表了某种意思。
“阿谷,我什么都无法给你。”他却低哑地、痛苦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什么都不用给我呀,”我被这几日的美好冲昏了头,竟丝毫没觉出不对,只用手指梳着他脸侧的头发,“不对,你把自己给我就好啦。”
——这时的我还不知道,那是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没想到他会再一次不告而别。
等我不满地想再去找时,哥给我安排的两个人高马大的“护卫”也到了。
我被以保护之名软禁,囚笼是整个开京。
但哥到底没再让我嫁人。
也只有这一件让人欣慰的事了。
倏忽四年。
就在我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解怨脉,或者起码要七老八十才能和他再续前缘时,一个人的闯入,搅翻了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生活。
我认得他。
父亲还在的时候,这人曾是他在别武班的亲卫,父亲非常器重他,还让我叫过他叔叔。
而如今,他在哥的麾下效命。
他偷袭打晕了我的护卫,然后在我震惊地注视下,单膝跪了下来。
他请我去阻止即将上演的……兄弟相残的戏码。
“大将军得到了解怨脉盗取军粮、勾结女真余孽的消息。”
“这是毋庸置疑的叛国罪。”
“将军已经下令,五日后突袭边关驻地。”
他说,哥要处死解怨脉。
我不信。
10
我连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