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怕来不及,我们没有浪费时间拐去哥所在的别武班大营,而是由这位叔叔级的亲卫带路,直接去了边关。
连续几日的日夜兼程,我们抵达时,已近黎明。
屹立的边关驻所一如我几年前离开时的样子。
只是四周静寂一片。
听不到一点人声。
我压下不好的预感,看着亲卫下马推开门。
黏锈的血腥气顺着推开的门一涌而出,我在马上一晃,早已冻僵的手几乎要抓不住缰绳。
我们在院中发现了被草席盖着的尸体。
我面无表情地要去掀,被亲卫拦住。
他看过之后,冲我摇摇头:“没有。”
没有解怨脉的尸体。
我短促地呼吸了一次,努力站稳身体。
从驻所向外延伸出的路有两条。
一条是马蹄踏出的,一条是拖拽出的,带着淋漓的血迹。
马蹄的肯定是哥,亲卫让我顺着这条路去找,自己则去查看那条带有血迹的。
我也清楚自己来是干嘛的,没有异议,立刻上马追了过去。
这条路一直延伸进了深山。
我没有迟疑,继续驱马前行。
寒风凛冽,吹得我没有围任何东西的脸颊刀割般的疼。
戴着薄手套的双手也僵硬胀痒。
为了不让自己摔下马,我把缰绳往手腕上紧紧缠了好几圈。
——即使这样,我依然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撑不住。
酷寒让我对时间的概念变得模糊。
渐渐地,脑袋也开始发僵。
就这样不知前行了多久。
我终于远远地看到了房屋的轮廓。
……和打斗的画面。
中间被包围的那个人,全身上下跟血糊了一样,已有些面目不清。
但我却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谁。
我立刻望向周围的那些人。
……真是的,一个个都捂得那么严实干嘛。
不知是不是脑袋僵疼的原因,我竟一时分不清楚哪个是哥。
哥真的在其中吗?
如果哥不在,我还喊人了的话,那不是只会让解怨脉分神?
他现在明显容不得一点分心。
没有人注意到我。
我顺着小路抵达,跌撞着下马,想先找到哥。
却看到埋伏在旁的士兵悄悄拉开弓,对准了解怨脉的后心。
我张了张嘴。
一瞬间,我冒出了好多个念头。
我想事在危急,就别想什么分不分心的了,赶紧大喊一声“小心背后”吧;
我想就算不喊,我也可以捡块石头,把那支射出来的箭打偏……但是这冰天雪地的哪来的石头;
我又想别管那么多了,直接伸出胳膊去挡吧,反正被射穿胳膊什么的也不会死……
我想到了很多可行不可行的办法。
但我却不由自主地整个人扑了上去。
“——不!!!!!”
呼啸的风中,我久违地听到了哥的声音。
是哥的声音……吧?
我又有些不确定。
那支箭钉上来的时候,其实并不疼,只有一丝丝的凉。
不,也不能说只是凉,因为连带着腿脚也有些发软。
我觉得自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