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退烧了,都不记得了?”
解春潮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背,青白的血管上果然有个细小的针痕,他老老实实地回答:“不记得了,谢谢方公子,给你添麻烦了,我先回去了。”说完就开始找他的衣服。
方明执眉头皱起来,看了看窗外:“天都没亮,你到哪儿去?”
解春潮鼓捣着自己起了皱的衬衫,漫不经心地回答:“回书吧啊,都要离婚了,总不能一直在这叨扰你。”
方明执极慢地抬起头,从解春潮的角度根本看不见他眼睛里的阴影,他的声音却很平和:“谁说我们要离婚了?”
解春潮停下手里的动作,偏头看他:“你不是说我陪你参加宴会,然后就可以考虑离婚吗?”
方明执从床上走下来,像是某种安静的猫科动物:“"."
我考虑过了,我觉得不行。”
解春潮抿直了嘴巴,困惑地看向他:“我说过,我们的婚姻就是个误会,你怎么能容忍自己的人生有这种败笔……”他没能说完,就被方明执捂住了后面的话。
方明执一手压在他的嘴上,一手揽着他的腰,一路向后,几乎把他推在了墙上,不论是身高还是气势都自上而下地将他欺压。
方明执露出了猎豹似的优雅凶狠,低声问他:“明执,你在哪?明执,你什么时候来救我?明执,你还在不在?昨天晚上你整夜整夜地问我这些问题的时候,怎么不说,我们的婚姻是误会,是败笔?”
解春潮听着这些话,心里一阵发凉,但依旧故作镇静地去推方明执的手,没推动,只好又无奈地问:“不过是生病说的胡话,你不用放在心上。如果现在你不肯离婚,到底要怎样你才同意?”
解春潮和方明执对峙了一会儿,被他的目光压得低下了头,也就错过了他眼中一瞬间的狼狈,他听见他说:“你搬回来住……”
解春潮一听就打断了他:“不可能。”他好不容易从这个金笼子里迈出去哪有退回来的道理,直接而生硬地说:“没必要。”
方明执松开他,眼睛里尽是困惑:“你这么讨厌我?为什么不早说?”
解春潮反唇相讥:“这话不应该我问你吗?”
方明执拧着眉头问:“你有其他喜欢的人了?”
解春潮冷冷一笑:“有的话,就可以离婚吗?”
方明执后退了半步,他十指插进头发里猛地向后一拢,指着卧室的大门:“那你走,滚!有多远滚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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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春潮捞起沙发上的外套,冷哼一声:“早这么拎得清不就得了?”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听着解春潮下楼的脚步声,方明执一拳挥在了贴着水晶拼图的墙壁上,温热的血液顺着拼图的缝隙蜿蜒而下,在墙壁上留下一道红痕。
他深吸了一口气,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声音平和冷静:“春潮刚才下楼了,他要回市里,让老张送他。换个得力些的人跟着他,对他的事要跟得更细。”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又说:“还有,拿件大衣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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