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砚来到宁府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张张喜笑颜开的脸。宁老夫人颤颤巍巍站在门口迎接,身旁是笑得矜持中略带欣喜的宁培旭,再从旁一看,说是在外钓鱼的宁老太爷也从内院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惊惶。
“不知镇国公莅临敝府,有失远迎,实在失敬。”宁老太爷是唯一一个觉得有些不对劲的人,当看清了不远处正翻身下马的宋秋霭时,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情。
这时候宁老夫人与宁培旭也看到了宋秋霭,见他满脸怒容,眼中似要喷火,母子俩一时间有些闹不清他是随镇国公来,还是单独前来找茬。
宁培旭想了想,宋秋霭一个年轻书生,常年待在白马书院进学,连京城都没去上几次,哪里能搭得上镇国公的路子,肯定是没见到宋秋霖又跑来他们家搅事。
宁老夫人也想到了这一点,于是脸色一沉对旁边嬷嬷吩咐道:“将宋大公子请去外院花厅,上茶好生招待。”
“是。”身旁嬷嬷会意,脸上露出鄙夷神色,越过众人来到宋秋霭身前站定,压低声音阴阳怪气道,“请把宋公子,这一天来两回的客人可不多见。”
景砚耳朵何其灵敏,将这话听得真真切切,闻言便对宋秋霭招招手,自己先一步随热情恭敬的宁老太爷朝正院走。
宁老夫人与宁培旭看到他这一招手,脸上神情似乎凝滞了一般,尴尬得无以复加。
这是怎么回事?宁培旭用眼神询问母亲,却只看到了一张同样惊疑不定的脸。
宋秋霭什么时候搭上的镇国公?要是他在镇国公面前恶人先告状,他们宁家的脸面要往哪里搁?
“看你娶回来的好祸害!”宁老夫人语气不善,声音小如蚊虫,但还是没忍住想要埋怨。“自己做错了事不敢与娘家人说,现在好了,人家找上大靠山来找茬了!”
宁培旭一脸茫然,问道:“母亲,现在该怎么办?不是说镇国公从不管闲事么?他怎么想起来给宋秋霭撑腰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宁老夫人快步跟上前,生怕失了礼数,一路吩咐丫鬟仆妇准备上好茶叶点心与应季瓜果。
来到正堂里坐下后,屋中一时间有些安静,只有下人们裙裾摩擦与斟茶倒水的生意,越是小心翼翼,那些窸窸窣窣与叮叮当当就越是明显,让陪坐在景砚身侧的宁老太爷有些慌张。
“好了好了,都下去吧。”宁老太爷看到下人们磕磕绊绊的样子,心中气不打一处来,挥挥手让他们都离开了屋子,待门关上,他才换上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朝景砚道,“不知国公此来是为公事还是私事?”
景砚对待外人一向是惜字如金,闻言只不轻不重道:“私事。”
就两个字,反倒弄得宁家三口心中极度不安,私事,还上了宋秋霭,那么肯定是为宋秋霖来的了。
“爷,大夫到了。”
正在几人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时,常喜恰时从外面走进来禀告,刚刚去城中打听到最有名望的大夫,这会儿已经侯在正院门口了。
“带去给宁二太太看看。”景砚看似对着常喜吩咐,眼睛却转向了宁老太爷,由于神情太过冷冽,看着颇有一种你不答应我有的是法子要你好看的强势。
“这,这不方便吧!拙荆不过是小病,哪里能劳动国公爷请来的人”宁老太爷没开口,宁培旭倒是坐不住了,一下从原地跳了起来,待察觉到自己动作太大时,只好顺道向景砚行了一礼。
景砚心中对这一家观感不大好,他虽因为某些不能言说的原因不想为宋秋霭说话,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