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覃予:“……”
这完全是不给他活路啊!
陈覃予不得不再次承认一个事实——他真的太自以为是了!以为自己来自几百年后,掌握了大量的现代知识,就可以肆意哄骗这些古人。不想他骗不了上头那群“大爷”,还骗不了面前这位“黄毛小子”。
思及此,陈覃予又抬头瞄了眼梁宥朝,没忍住低头叹了口气。
“愁什么?怕天家晓得了,治你个欺君之罪?”梁宥朝笑着说,“此事早已被皇兄知晓。若不是他点醒孤,孤还被你蒙在鼓里呢。”
陈覃予默了。他还能说什么。
梁宥朝又道:“你府中那刘十娘便是皇兄派来看着你的。别看她年岁不大,杀过的人加起来比你府中的奴才还多。幸得你安分守己,不然早就死无全尸。”
陈覃予身上抖出了鸡皮疙瘩。
“呵,怎么?现在知道怕了?”梁宥朝仰着脸,眼含得意地问。
“……你们怎么这样?”被逼无路的陈覃予决定先倒打一耙,“我可曾有害过人?”
梁宥朝点醒道:“你是没有,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这下,陈覃予真的无话可说了。他低着头,闭着眼,深深呼吸了几下后,抬眸看向梁宥朝:“既如此,小人请教王爷,王爷想要小人如何做?”
“如何?当然是如你所说!”
“我?”陈覃予不记得自己有说了些什么,好在梁宥朝清楚地记得。他说:“在来这儿的路上,你曾对孤说过什么?”
陈覃予锁眉深思,忽地记起自己曾跟梁宥朝说了四个字。
“利国利民?”
“对!”梁宥朝击掌道,“就是利国利民!”他站起身来,走到陈覃予的跟前,“自你那日上门致歉后,皇兄曾传孤入宫觐见。言谈间,皇兄谈及李茂谷之事。原来他早已知晓此等蛀虫,却未将其收拾干净,只因他要对你进行一个考量——究竟是放任你继续‘装神弄鬼’,还是防患于未然,让你再不能‘招摇撞骗’。”
陈覃予冷汗倏地冒出,他不敢想象自己再借着河□□义去收拾李茂谷,会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
梁宥朝表扬他:“你做得不错!尽管有些本事,却未有恃才傲物,不把皇兄和朝廷放在眼里。否则,就算是孤也救不了你。”
陈覃予缓缓地低下头,应了声:“谢陛下、王爷恩典!”
“今日之事,孤自会禀明今上。你本无害人之心,自不必担忧。”梁宥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至于今后,孤亦会谨遵今上教诲,对你严加看管。你亦不可有害人之心,那些隔空取来的物,更不能用来危害朝廷!”
陈覃予缓缓地应道:“是。”
梁宥朝顶着一张英俊少年的脸,露出了老成持重的笑,看着着实有些不伦不类。可陈覃予看不到,他现在就一个念头——想回家,想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安全的世界里去。
然而,他回不去了。
陈覃予闭着眼睛,努力缓和情绪,想让自己看起来好一点。一会儿还要观礼,他不想再在梁宥朝面前,泄露自己更多的情绪。
门忽然被人敲响,县令杨休在外头喊道:“六郎,你可在屋中?”
陈覃予立刻转身,将门打开。
“杨县尊,可是道场要开始了?”
“正是。”杨休抬眼看见里面站着的梁宥朝,忙弯腰行了一礼,见梁宥朝对他点了点头,杨休这才转头看向陈覃予,问道:“六郎,今次河神爷爷可有赏赐?”
“河神爷爷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