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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一章
    许是被李应道的留作影响,回程的路上,梁宥朝一直锁眉深思,给他还带着些许稚气的脸庞染上了几分早熟的气质。

    等到了陈宅,梁宥朝才似是醒过神来。他掀开车帘,让车夫走远一点,才转头看向陈覃予:“六郎,孤向你担保,只要你的眼中还有皇兄和朝廷,就无性命之忧。”

    “我知。”陈覃予应道。

    梁宥朝微微笑了笑,“去吧。”

    陈覃予点点头,被赶过来的刘力扶着下了车,再进了门。

    此时已是月上中天,宅子里的人都睡了。陈覃予命人无需通传胡三娘,自己回了东厢。等到门扉紧闭,他原本绷着的那根线立时断了,让他差点站不稳,要跪倒在地上。

    妈的!

    封建社会太可怕了!

    陈覃予慌走几步,坐到床沿,双手颤抖着,连脱个鞋子都脱不利索。他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只想睡觉,最好睡一觉起来,发现这些日子的经历只是一场梦。

    许是忧思过重,翌日一早,陈覃予不出所料的病了。浑身发冷,像是受了凉一般,额头一阵阵地发烫,烧得人都不清醒了,见到来看顾他的胡三娘,居然连连喊着“妈妈,我想回家”。

    三日后,裕王府内去请陈覃予来府一聚的下人向梁宥朝回报,说陈覃予病了。

    “病了?”梁宥朝原本在摆棋盘的手顿住,将拈着的黑子放回棋盒中,站起身来说,“备驾。孤去看看他。”

    裕王驾临,胡三娘也未多想,便让人把他请了进来。她还温柔地唤醒好不容易睡着的陈覃予,告诉他:“六郎,裕王殿下来了。”

    陈覃予此时不想见梁宥朝,可他张了张嘴,还未有出声,门口就传来梁宥朝的喊声:“六郎,你怎的病了?”

    ……哎——

    陈覃予转动眼珠,看到凑到自己跟前的梁宥朝,还是那一副英俊少年的模样,跟这个时代的其他少年人不一样,因他已经行了冠礼,便早早地束了发。今日他一头乌发高高束起,戴着一个玄色发带,横插着一个翠色的玉簪,看起来既干净又利落。果真是一副绝色少年的模样!

    若是现代的姑娘们看见,怕是墙头又多了一个。

    陈覃予也喜欢这张脸,但他更怕啊!

    伴君如伴虎,刻刻要当心。

    梁宥朝观察着陈覃予,见他只盯着自己不言语,不禁蹙眉道:“怎的?莫非六郎不愿见孤?”

    又是在心里哀叹一声,陈覃予哑着嗓子道:“王爷,你莫要凑近,恐病气染着你。”

    “孤不若六郎,瘦骨嶙峋的,看着就体弱。”

    陈覃予虚弱一笑:“那等我好了,也如殿下这般好好锻体。”

    梁宥朝问:“你怎的病了?”

    “夜里没注意,踢了被子。”

    梁宥朝立时端起架子来,批评道:“那孤且得说道说道你,怎的这么大了,还踢被子!”

    陈覃予被梁宥朝这小大人的模样,弄得是又想笑,又无奈。

    昨日病情稍微好些后,陈覃予同皮蛋聊了聊这段日子的情况。他俩都感叹梁宥朝这孩子的心机真不像个少年人。可转念一想,梁宥朝生在一个封建社会,还是帝王家,别人要杀他的时候会因为他年纪小,就仁慈一点吗?

    如此,心机这种东西确实是有总比没有的好。

    但心里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是另一回事。

    陈覃予已经死过一次,自然明白活着多么好。他想活得安稳一点,那跟这些权贵打交道时,便要更本分一点。

    只是陈覃予还没有想出自己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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