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就是个无人能解的答案,有哪个男子如他一样做到丞相,却是个阉人呢?
符子高呵呵一笑,摇摇晃晃地向着某个地方走去,阿安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小心扶着他的胳膊。
院子里,树影婆娑,被风吹得发出沙沙的响声,不远处亮着昏黄的灯火,符子高双眼迷蒙,恍惚间,见到门口有一个穿着粗布麻衫的女子站在门口,可怜巴巴地等着他。
“阿高,你今天去抓捕盗贼,有没有受伤?我藏了半个馒头给你,你赶紧吃了。”
女人跟着他回来,总是忐忑不安,担心会被赶走,所以总是忍气吞声,受人欺负不说,每天挨饿,还不忘省着吃食来讨好他。
她总不是那么真心,却说着最令他心软的话,令他又爱又气。
符子高双眼发红,视线朦胧了一下,再次睁开,视线中的场景忽然变成了一片血流遍地、尸横遍野的战场。
在一辆破烂的甲车边,他胸口被射了一箭,奄奄一息地躺在血泊里,绝望地看着一群群乌鸦飞过来啄食周边腐烂的尸体。
我好不容易才拿到上造的爵位,就要死了么?他不甘地睁着眼睛,只见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出现在荒野,踩着鲜血,一路翻着尸体向他走来。
“阿高,你坚持下去。相信我,你命不该此,我还等着你日后飞黄腾达,来沾你的光呢。”
说什么沾光,她分明避之不及。
符子高想到这里,心里一梗,忽然猛地将胳膊从阿安手里抽出来,寻着门口重重叠叠的人影走去,“徐姣,我有权利有地位了,你为什么不来巴结我?”
他声音强势凶狠,夹着无法发泄的愤怒,可仔细听起来,却有些哀恸,有种无助在悄然之间漫延开来。
徐姣仍旧坐在屋内,手中的“墨子”刚看到一半,却无论如何也看不下去。
符子高这个人,无论实在现代还是在古代,都像是一只高傲的孔雀,即使被弄得遍体鳞伤,也要把伤口用光鲜亮丽的羽毛藏起来,再以傲然的姿态走在人前。
可怜的家伙除了我,根本没人关心。
她正纠结着要不要去看看,结果外面已经传来了彩蝶关切的声音,“中丞相,您喝多了,彩蝶扶你回房休息。”
徐姣手指一顿,又重新握紧了泛着墨香的竹简。
也罢,有人关心了就好。
她在屋子里不动如山的坐着,符子高歪歪斜斜靠在门口,彩蝶伸出双手,刚碰到他的一片衣角,就被他啪地一下推开。
“徐姣,你是死的,怎么随便一个人就让她碰我。你规矩学哪去了。”他跌跌撞撞闯进门来,眼神似醉似醒地向她走来,面色有些阴沉,瞧着像是要发火揍她一顿,但最后却只不过是从后面将她抱住。
“你这个笨蛋,一个院子里就那么多粮食,你不吃,你让着别人,最后饿死的还不是自己。”
你以为是养斗鸡呢。我不够吃,还不会跑到外面去。
徐姣觉得他这个生动形象,又有点好笑,可闻着符子高身上浓浓的酒气,知道他定然内心愁苦极了,才会做这种借酒消愁的事情,遂叹息了一声,拉着对方的手,“好了,天色不早了,我让白兰去给你煮碗醒酒汤,等喝完清醒些,便随我去洗澡,早些歇息。”
女子的声音本就比常人清晰好听,当她温声细语起来,便令人忍住想要将她整个揉进胸膛里。
他紧紧抱住她,缠着她,先是亲她小巧的耳朵,然后缓缓顺着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