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成均这方问道:“先生今日到府,可有什么要紧事?”
童家富被他闹了这么一出,阵脚已乱,原先想好的话早已抛之九霄云外,脱口就道:“太子殿下打发在下来跟王爷说,河南山西两省今岁旱的厉害,这旱后怕要闹蝗,来问王爷可有对策。”
于成均暗道:果然如此!不是有什么难断之事,他也不会想起我这个兄弟来!
当下,他心念一转,微微笑道:“大哥大约是忘了,本王如今还在闭门思过,怎能擅自评论政务?这事,如若传至皇上耳中,本王大约今年都出不了门了。再则,本王才疏学浅,是个只识打仗的粗人。大哥麾下能人众多,这等小事随出个什么主意,必能化解。”
童家富被说的满脸怔怔,他原本的打算是到了王府,先同于成均寒暄几句,一来二去试探了他态度,再言说太子如何看重于他,不曾登门不过是因政务缠身云云,高帽子戴足了,再把此事缓缓讲出。不料进了王府,却被于成均打了个措手不及,方寸全乱,问策却又被他当面回绝,一时竟无了应对之法。
他愣了片刻,脸上挤出了一抹笑来:“王爷说哪里话,王爷经世济民的才干,满朝有目共睹。太子殿下甚是器重王爷,这不是、不是……”
不是个什么,终究也没想出底下的词儿来。
于成均莞尔一笑,说道:“先生也莫要抬举本王了,本王自己几斤几两,本王心里清楚。本王这受罚中,也不好多留先生。怕再被人参奏一本,说本王结交匪类,那可就大大不妙了。如此,本王没穿出门的衣裳,也不久送了。”言罢,竟端起了茶碗。
童家富眼见肃亲王竟下了逐客令,自己本也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哪里好赖着不走,只得起身告辞。
待出了王府,他站在台阶下头,看着府邸门前那两尊威风凛凛的石头狮子,清风一吹,不由打了个激灵,顿时脑子清醒了不少,不由愠怒不已——这肃亲王,怎么当面骂人呢?!结交匪类,这是说谁呢?!
当下,他也别无他法,只得提步匆匆往太子府去交差。
于成均坐在偏厅上,端着茶碗痛饮了两口,心中暗道:这太子还当真把我当盘菜了,想叨了便叨上一口。这闭门思过半月有余,他连人影儿也不见,如今有了棘手的事儿,想起我来了。自己也不肯亲自来,打发个门客来讨便宜。他这意思,既要我来帮他解了这难题,又要自己甩个干净。待将来若皇上问起话来,上门的是这个姓童的,跟他这太子有何相干?这算盘,打的也未免忒精明了!这一遭,不叫他亲自下来沾湿了鞋,我也不必当这肃亲王了。
想到此处,他又一转念——这蝗灾如何,自有朝廷有司应对,他这般火烧屁股一般的急什么呢?
那童家富急匆匆回了太子府邸,经人通传要见太子。
其时,太子正同侧妃蒋氏在花园之中饮宴,听闻此讯,将手中酒盏一放,喜笑颜开:“童先生去了这许久,此来必定是好消息。”便传话:“快请!”
下人传话出去,片刻童家富便匆匆走来。
待进了园子,童家富隔老远便见于瀚文同一华服美人坐在一处,便低了头不敢去看,亦不敢上前。
于瀚文笑眯了眼,扬声道:“先生不是外人,过来罢!”
童家富道了一声得罪,这方迈步走上前来。
于瀚文让座,又问道:“先生此去,可是功成圆满了?”
童家富哪里敢坐,俯首作揖道:“惭愧惭愧,在下无能,有负太子之托,望太子见谅。”
于瀚文心中陡然一惊,连忙喝
令乐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