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儿子主意多,会妥善处理好。
再说,碰一下怎么了,装啥贞洁烈女呢。他吴保人的儿子以后可是族长,他就是族长他爹,说一不二,谁占谁便宜还不一定呢。
魏宁和瞥他一眼,继续摆弄头发。
吴保人嘿笑着,暗搓搓凑近,突然,挂在墙头的龙侯剑嗡嗡两声,自己兀自出了鞘,雪白剑芒闪烁,尖啸着往吴保人手上扎。
“什么东西!”吴保人下意识躲开,龙侯剑扎在桌上,跟插豆腐似的齐柄没入。
龙侯剑嗡嗡嗡颤动,血红剑穗垂下,分作两股,像人手一样,撑着桌面,就要把自己拔出来,嗡嗡嗡,拔啊拔;嗡嗡嗡,拔啊拔。
一股剑穗,遥遥伸向吴保人,渴望靠近他一点,再靠近一点。
“鬼——啊!”
吴保人吓尿了,裤裆底下嘀嗒嘀嗒湿了一片。若刚才他没躲,现在被捅个窟窿的,就是他了!
魏宁和抬头,睁着双好看的眼睛,温柔地抚摸长发,幽幽道:“你靠近点啊,离那么远怕什么呀……我会吃了你么?”
说着,舔了舔嘴唇。
“我不敢了,饶了我!!!”吴保人瘫软在地上,哪还有什么色胆,他只恨不得离这女人远远的。
魏宁和:“说,来干什么的。”
蜡烛剧烈摇晃,龙侯剑撑着桌面,把自己一点点拔出。
吴保人夹紧双腿,语无伦次:“听说……族长病了,你书鱼哥哥嘱托我……带点肉过来看你。”
篮子上雪白的布揭开,里面血腥味再也遮挡不住,扑面而来。魏宁和对气味敏感,猝不及防闻到这味道,差点没恶心吐了。
她瞳孔冷凝。
带血的生肉,雪白的布——这怕不是探望,而是挑衅和诅咒。
龙侯剑嗡鸣一声,总算把自己拔出来,嗡嗡嗡尖啸着冲向吴保人。
“救命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临危之际,吴保人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连滚带爬跑出了里屋,跌跌撞撞爬出篱笆,沿着野路爬回家。
龙侯剑追人半路,转回小屋,战战兢兢凑到女主人跟前,嗡嗡嗡鸣叫,满是讨好。
“你你别过来。”魏宁和捂着胸口,看到它就胸口痛。
魏宁和坐回椅子,一股血腥味差点没把她熏晕过去,她指使龙侯小剑:“把这篮子扔出去,扔远点!然后回墙上呆着。”
嗡……嫌弃,不去!
魏宁和冷笑:“不去就让苏隽拿你串烤鸡。”
嗡——坏蛋!坏蛋!!!
龙侯剑委委屈屈挑起猪肉篮子横飞而出。事毕万念俱灰,往剑鞘里一缩,自挂墙头上。
蜡烛幽幽燃烧,魏宁和起身关上门窗,正准备去睡,一股阴风拂过脸畔,带起心口骤然心悸,一瞬间几乎喘不上气。这种感觉魏宁和再熟悉不过,就在不久前她也这样难受过,那一次她魂魄出体,险些成了鬼。
鼻孔温热,伸手摸了摸,一手刺目鲜血。糟糕了。
白布、活猪肉。
魏宁和撑着桌子,眼前浮现出吴保人送来的活猪肉,活受千刀万剐,任他何种活物,也必得怨气冲天。看来那生肉里不止带有血腥,还存留浓烈怨气。
怨气滋阴,她身子骨本就阴阳失衡,哪怕多一丝丝阴气,于她也是灾难。送礼过来的人,不再满足于添麻烦,而是想要她的命。
魏宁和嘴唇颤抖,捏紧了拳头。
族长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