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
小姑娘瑟瑟发抖地转过身，便瞧见了站在自己身后的顾北梵，他一手抱着笔记本电脑，一手插在兜里，静静地看着她。
而外公脸就出现在笔记本屏幕上。
“戚荷……怎么能这样对待音乐？还有你到底多久没练琴了！”屏幕那头，老音乐家何梁财伸着手指着她，一副快被气得半死的样子。
但何梁财是文明人，也舍不得骂外孙女便把她表哥喊过来给她远程授课，自己坐在一旁旁听。
于是戚荷把ipad放到谱架上上了一节钢琴课，到时十一点半她忍不住用手捂着嘴打哈欠时才总算结束。
互道晚安，关掉屏幕后，戚荷转过身，板着小脸控诉道：“顾北梵你还是人么？你是故意让外公听我弹琴的吧！你明明知道我很久没碰琴了。”
顾北梵真不知戚荷许久未练琴，不过也不辩解，只是静默地看着她。
姑娘坐在琴凳上转了个方向，连一次性拖鞋都没脱下直接就这么一脚踢在男人小腿上，“你到底有多坏？也不带这么整人的！”
戚荷作为标准的名媛，很小就被父母送到瑞士上礼仪课。大概是那些课程深入骨髓，长大后就算是骂人也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
此刻她鼓着腮帮，气呼呼地瞪着顾北梵，从手机中翻出一张“同归鱼尽”的表情包在他面前晃了晃，“你知道吗？我现在特别想把你扑到池子里，然后与你同归鱼尽！”
“戚荷。”
“嗯？”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旱鸭子，而我以前游泳拿过奖。”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哇，顾北梵你还真是个混蛋！”小姑娘被这直男言论惹得恼怒，她气急败坏地跺着脚，气哼哼的转了个方向。
顾北梵被她这么骂，没有任何的不悦，只是淡淡地附和道：“嗯，我混蛋。”
“北梵，你别惯着戚荷。”
那道严肃的声音再次从远处响起。戚荷手一抖，手机“啪”地掉到了地上。
平板虽然关了，可一旁小桌上被遗忘的笔记本却一直开着。
顾北梵有些意外，抱歉地笑笑，率先打破僵局，“没有，是我的不好。先惹戚荷生气的。”
“那也不能说脏话！”
戚荷见外公态度坚持，只得退步，“我错了。”
屏幕那头外公闷哼了声，明显地还是有些不满。同样地小姑娘也没好受到哪去——迫不得已的事，难免心有不甘。
“外公。”
“嗯？”
“就……就是！顾北梵想参加我们的家族音乐会。”戚荷面不改色地拉人下水。
窗外月色正浓，小姑娘皮肤显得很嫩，看着就像是能滴水似的，而此刻她仰着脑袋，不甘示弱地回瞪着他，就差把“互相伤害”四字往脸上写。
“哦？”外公的眼睛一亮，喜出望外地看着屏幕，再次确认道：“真的吗？”
戚荷点头，随口胡扯：“四手联弹。”
擅自决定一时爽，到底还是气不足。
结束视频后，戚荷十分心虚。而且她清楚地知道顾北梵非常不喜欢社交活动，如果两人角色调换，那她现在铁定是炸毛了。
为了不让自己死得太惨，戚荷打算先发制人。
“是不是因为我前面没认出你，你现在报复我？我要不要强调一遍，我是脸盲。”
“行，我承认我脸盲其实也没那么严重。但是夫妻结婚一年总共就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