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萧世子救命之恩。”
舒窈道。
萧然轻笑，目光落在舒窈胸前挂着的玉佩上，停顿片刻，他又对上舒窈淡然目光，
她吹了不少冷风，粉嫩的脸白的有些过分，越发衬得耳垂上的梅花似血一般的红。
红梅迎霜怒放，身死香不灭。
如眼前的少女一般。
她的虚弱苍白也是孤傲决绝的。
萧然浅浅一笑，道：“九王倒是舍得。”
舒窈喝完茶，放下茶杯，手指攥了攥玉佩。
萧然见她不愿多谈李璟，便也不再追问，只是问：“雪下的这般大，你出来作甚么？”
舒窈松开玉佩，对着萧然拜下。
萧然眉头微动，斟酌片刻，道：“求医？”
舒窈点头。
萧然对一旁侍女道：“快马赶至驿馆。”
侍女应下，起身出马车，吩咐马夫加快速度。
舒窈松了一口气。
萧家家大业大，萧然又是萧家未来的继承人，随行的必有医术高超之人，她姐姐算是有救了。
马车飞快行驶在路上，摇摇晃晃让舒窈更加难受。
痛感一阵一阵袭来，她有些听不清萧然面容，只看到他薄唇轻启，仔细辨别，才听到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像从云端的另一处飘过来的一般。
萧然问她：“我一直想不明白，明明是我更早遇到姑娘的，我不曾杀人如麻，姑娘为何避我如蛇蝎？”
“如今我救姑娘一命，再救姑娘家人，姑娘是否愿意如实相告？”
侍女早已识趣下了马车，车上只有萧然与她，萧然目光温润却也灼灼。
舒窈手指微紧。
萧然本是天之骄子，一路走来顺风顺水，他想不明白，也不会明白，为何小小丹阳郡的她，会对仙人之姿的他忌讳莫深。
他的骄傲让他想要探知原因。
面对萧然的目光，舒窈有一瞬的失神。
她在雪地里待了太久，冷气早已侵入肺腑，如今在马车上受热气一吹，两股气在体内纠缠不休，让她原本便不舒服的身体更加难受起来。
她的小日子将近，原本是不能受寒的，若不是为了二姐姐的事情，她根本不会出外受这份罪。
舒窈强撑着精神，笑笑道：“大抵是因为我叫舒窈，不敢高攀贵人罢。”
萧然道：“九王亦是贵人。”
“他与你不一样。”
舒窈想也未想便回答道。
“如何不一样？”萧然斟了一杯茶，递在舒窈面前，问道。
舒窈看着杯中茶水，笑了一下。
水中映着她淡淡的，知足的笑颜。
舒窈捧着茶，轻声道：“因为他要的是舒窈，是我这个人。”
萧然端着茶杯的动作一顿，抬眉看着面前少女。
他记忆里的舒窈，是尖锐的，像个愤怒的小刺猬一样，尤其是在面对他时，她眼底是不可抑制的决绝苍白。
就像是，他曾屠她满门，伤她至深一般。
可是他们，明明是第一次相见。
于丹阳，于雪景，花团锦簇中，她是最鲜艳的一朵，不管不顾闯入他的眼眶，勾起他藏在心底最深最不为人知的记忆。
他以为她不知道的。
可她一切都知道。
萧然突然很想笑。
是了，她是那么聪慧的一个人，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