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他是身着铠甲的勇士,为了一个姑娘举剑,扬旗征讨恶龙。海啸掀翻船只,搅乱暗涌,他迎着风雨向前,毫不退缩,仿佛不知畏惧为何物。
向枝正美滋滋地梦着自己变成了被恶龙挟持的公主,气定神闲地看着心上人来营救自己时,一片海浪突然拍到她的脸上,直接把她从梦中拍醒。
她突然睁开眼,祝昀起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僵在了离她脸蛋五厘米的位置上。
俩人对视了该有十秒钟,向枝瞬间惊醒,捂着脸呆呆地问,“你打我干嘛?”
祝昀起尴尬地收回手,皱着眉头顾左右而言他,“你手机响了。”
向枝转过头找了一会儿,看到自己安静的手机,又转过头看祝昀起,眼神里没有审视,只有疑惑。
祝昀起眼神躲闪地往后退了几步,心虚地大声道,“刚刚一直响,太他妈吵了。”
他才不会说他刚刚做了什么——
某男子趁一少女熟睡之时,被其长卷翘且根根分明的睫毛吸引,痴汉观察了五分钟,后企图扯一根下来量量长度。
听听,这是人干得事儿吗?
向枝后知后觉地起身,左右看了一圈,极简的北欧装修风格,惨白的墙面和地板,天花板上垂下来一盏灯,黑色的灯罩,还有方方正正的一扇衣柜嵌在墙壁里,黑胡桃木的质地,处处都显露出不近人情的冰冷。
“这是哪儿啊?”向枝把捂着脸的手放下来,瞬间感受到一阵火辣的痛感,昨天安然是下了死手。
“我家。”祝昀起扔了双一次性拖鞋给她,插着兜站在窗边,掏出了一支烟,一边摸口袋,一边问向枝,“昨天晚上的事儿,还记得吧?”
向枝沉静下来,脑袋空空地点了点头。
“准备怎么处理?”祝昀起终于找到了打火机,刚想点烟,看到向枝怔怔的样子,把身后的窗户打开了。
“报警吧。”向枝没精打采地看着他。
往日里安然虽然刻薄又霸道,可到底是需要朝夕相处的室友,向枝心大,气量也大,从小在大院里就比旁人矮半截,没心没肺惯了的,为了少惹麻烦能忍便忍了。
可安然竟然设下那样毒辣的局,如若没有祝昀起,向枝现在该是何种模样,她想都不敢想。
“没用。”祝昀起看着她,云淡风轻地说,“监控我看了,没什么破绽。”
“不可能。”向枝拧眉,“我刚喝完不到两分钟就倒了,什么酒来劲那么快啊!”
“没有实际造成伤害,很难立案的。”祝昀起说完,像是嫌不够打击人似的,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据我所知,安然把事情都推给了黄毛,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向枝的眼神慢慢黯淡,想了想,还是茫无头绪。
她垂头丧气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被子,突然意识到当前的境况,脑袋瞬间清明,紧张地从床上爬下来,整理好了衣服,跟祝昀起道了谢。
“差点忘了谢谢你。”说着,向枝俯身给祝昀起鞠了个躬,神神叨叨地说,“虽然不知道您是道上的哪位大哥,但是想来也是威望和道义并重的那种,跟安然黄毛那类的奸佞小人肯定不同,怪不得顺子胡同里这么多姑娘为您倾心,原先我以为她们只是耽于皮囊,没想到您的人格更有魅力。真的很感激,谢谢你,好心人。”
说完还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大约重复了五遍以上的“好人一生平安”。
那架势,跟他妈诵经超度一样。
祝昀起被她这一套一套的给说懵了,眼见向枝念完经就转身要走,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