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自黑水湾之战后名声愈发的好起来,那些承蒙她保护的贵妇人纷纷给她送礼,请她去一个又一个舞会茶会,娜塔莎来者不拒,觥筹交错之间打探到了不少王宫贵族的秘闻,顺便把乔佛里令人发指的行为状若无意地透露出去。洛基则游荡于下城区的酒馆里,他似乎能和任何身份、任何性格的人都打成一片,毫不费力地套出话来,或是让对方相信自己。
一段时间后,乔佛里恼怒地发现君临城里关于他暴虐无道,出身存疑的传言越来越多,下令金袍子彻查,却始终找不到源头,反倒是怀疑到了几家贵族的夫人身上。那几个家族本是兰尼斯特家族的忠实附庸,被针对后怨气很重。几位公爵和领主都极其包庇自己的夫人,投诉的信函雪片一般飞到泰温的桌上,泰温在凯岩城拍着桌子大骂乔佛里。
娜塔莎和洛基深藏功与名。
战后的第一次御前会议终于召开了。
瑟曦又拿出一封信,来自高庭。这个以玫瑰作为标志的富裕家族终究还是需要一股政治势力的帮助,才能在维斯特洛大陆上真正站稳脚跟。玛格丽·提利尔作为独女始终明白自己的职责所在就是联姻,嫁给并不喜欢她的蓝礼也没有半句怨言,然而蓝礼死了。
她需要为她们家族找个新的靠山。
“高庭说愿意效忠国王和拜拉席恩家族,想派遣玛格丽来君临。”瑟曦总结。
“我们或许并不需要高庭的经济支持。”洛基反对。
“然而我们的财政大臣似乎并不擅长理财?”瑟曦盯着他,年度的财政收支表面上看不出问题,却始终给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钱像流水一样花出去,她却感受不到。泰温来信警告她兰尼斯特家族的金矿已经枯竭了,铁金库又不断地来信催他们还债,嘱咐她节省开支。瑟曦想不出为什么近年来赤字一年比一年大,便怀疑到了这位新任财政大臣身上。
“太后,我的职责是帮助国王陛下管理财政,并非为兰尼斯特家族理财,”洛基岿然不动,“战事吃紧的时候国库亏空,陛下先前准许我动用兰尼斯特家族的领主份额购买军备的。”
“胡扯!”派席尔把酒杯砸在桌子上,“那是在公主联姻之前!如果你买了,我怎么没看到任何新装备?”
“您或许要问问您手下的采购官?毕竟我只负责拨款,具体的流程我并没有负责。”洛基毫不犹豫地甩锅,“这或许是我的失职,以后我会……”
兰尼斯特家的钱,其实全部流向了北境。
“没有以后。”瑟曦打断他,脸色不虞,“培提尔大人或许事务太多,需要休息一下了,我给您派个副手,以后蓝塞尔·兰尼斯特会帮您分担一些。”
洛基微不可见地挑了挑眉,旋即表示感谢。
以后或许有些麻烦了,洛基心想,看来我还是动作太大了,兰尼斯特没我以为的这么好对付。如果还能重新赢得信任那是最好不过,如果不能……
高庭家族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当瑟曦宣布“我们将以最高规格迎接提利尔家的长女”时,洛基没有作声。
他和往日一样回到自己的书房,想去找娜塔莎商讨对策时,门却突然被敲响了。他手边泛起的绿光马上收了回去,而敲门的人似乎也并没有想等他回应,直接开了锁走进来。
洛基心中警铃大振。
来人正是蓝塞尔,瑟曦的表弟,洛基曾一直认为他不过是个样貌英俊的花瓶,没太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