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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住在二十层,从电梯出来,左拐就是。
结果这一拐,抬头就瞧见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男人顾自站在那里,自成一道风景一般。他站得笔直,没有倚着门做一副悠闲的姿态。
过道的灯亮着,偏巧打在他脸上,就是一半明丽一半阴暗,衬得自鼻梁滑下的一道中线,都那么标准。
安予瞧着那张脸,眉眼深邃,鼻梁高挺。顿了顿又想,他此刻没有表情倒不显如何,若是抿了唇,上唇会比下唇偏薄,唇角微扬,也更好看。
安予觉得他是魔鬼,却也不至于否认他的颜值。
只是乍一瞧见,这好心情,仍是仿佛微风和煦的日子里,顿时暴雨倾盆而下。
左岸实是高档小区,小户型也就是这么一栋。安予先前确定住在这里,便是看中这边的安保措施。单单是每个月的物业费,就要她一整个月的薪水。
现下看来,这物业费是白交了。居然就这么放生人进来。
男人站在门口,安予便是视若无睹地走过去,摁了密码开门。男人随即跟她一道进门,像是这扇门后的地界也是他的领地。
安予懒得计较,她始终眉眼低垂,心思所念,全是结果还未曾出来,也不至于这个时候就将屎盆子扣到慕沉头上。
因而,到底是存了些礼貌。
进门后她就换了拖鞋,随后从冰箱拿出两瓶酒,一瓶隔空抛给他,慕沉顺手接过。
倒是安予下意识又愣了愣,两人头一次这样相对,这动作怎熟稔得像发生过无数次?
安予甩甩头不再多想,扣开拉环仰脸灌了一口,瞧见他木头人一样站着,不由得哼了哼:“不喝酒,那就出去!”
她那样的神情,只差伸手赶人。尤其,眼底还藏着一丝恨意。
她在克制,但未见得能克制得很好。
慕沉搁下酒,大步走至她身边,抬手就抚向她细嫩的脸颊,眸色深沉道:“整个宁海市都在讲我的好话,只有你,恨不得咬死我。”
他接手公司后,最用心做的一件事便是慈善。
然安予却只觉得,他走得太近了。近了,安予又嗅到他身上清冽的味道,是干净令人舒适的味道。但还不至于沉迷。
下一秒,慕沉清晰地察觉到,温软的唇抵在他的脖颈,牙齿轻咬着他的血管,似乎略一用力,血液就要喷涌而出。
慕沉一动不动地站着,任由她咬。仿佛她是吸血鬼,他愿意供养。
安予踮着脚,手指扒在他的肩上,终是沉沉地闭上眼,轻轻咬了一下。
他的脖颈落下微弱的齿痕,大约不到半个小时就能自然消退。
安予咬着牙后退一步,尽力使自己镇定些,可还是忍不住冷讽:“是!我最恨你这种,永远无懈可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