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似乎也没什么错。
他永远都是这样,温润如玉斯文儒雅,不知道的人,永远以为他是个温和有礼的公子哥。
安予曾经不觉得什么,后来映着自己的抓狂,才突然厌憎他这样的无可挑剔。
十余年前。
宁海市最有名望的四个家族,分别是慕家、安家、温家,还有傅家。
现如今,温家已排不上名次,安家全然没落,唯傅家同慕氏集团还能抗衡一二,却也是相差甚远。
最初的时候,四个家族各有千秋,偶有聚会,家里的孩子们也在一块玩耍。
安予的竹马,除了温正青,勉强也算慕沉一个。
只是打小,慕沉哥哥就年长他们几岁,也不似他们这样皮闹。小时候的安予长得像个洋娃娃一般,软糯可爱得紧。
温正青爱缠着她,她爱追着慕沉哥哥跑。
小时候过家家,也总是慕沉哥哥扮演丈夫,她鼓着脸非要扮演妻子。
只是还未长到少女,情窦还未初开,慕沉哥哥忽然就被送出国念书。等她再见到他,便是在妈妈的葬礼上。
他们之间隔了许多年,连儿时的情意也被时光消没了。
安予凝着眼前的男人,他身上的少年痕迹早已不见踪影,也幸亏不见踪影,他们彼此做陌生人都做得很是标准。
“安予……”
他很平静地看着她,眼底却似蕴藏着无尽的汹涌暗流。安予被他瞧得心里莫名就开始发虚,她跌坐回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黑屏的电视:“你走吧!”
气氛有几秒的停滞,随即传来一阵开门关门声。
安予猛地跳起来,像忽然回过神:“我擦!”他还真走了??
站在门后的男人,听得女孩那一声骂,唇角一抽,忍不住微微上扬。
安予气得自个不停地喘气,这气还没喘匀,门忽然又被人叩响。
不必想,也知来人是谁。
安予攒着这股气,打开门就道:“你tmd有病是不是?”
“安予。”慕沉又叫她的名字,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两年前阿姨出事时,我并不在国内。”
是以,他应当最没有嫌疑。
安予瞥他一眼,闷闷地垂下头:“我知道。”
他笔直地站在门口,这一次,没打算再进来。只是凝着她,淡淡道:“你还是怀疑我。”
“我不是怀疑你。”在最后的结果出来之前,她不会就这么下定论。她也情愿,不是他。
安予说着,忽然猛地扬头盯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怀疑过你?”
不!应该说,慕沉怎么会知道,她从未放下这件事?
自那晚,她亲眼见着他以一挑十干翻所有人,安予就已经漠然的将长大后的慕总同慕沉哥哥割裂开来。
整整两年,她虽然下意识挑了慕家旗下的分公司上班,却也再不曾见过他。
唯一一次,大约还是年会上。
安予坐在偏僻的角落,而他站在台上,说着最官方最客套的话。
台下窃窃私语,多是评论那样优秀的一个男人最后会落到哪位千金手里。
慕沉淡然解释:“整个宁海市能够被列为怀疑对象的不多。阿姨过世后,得益最大者很大可能就是加害人。你怀疑慕家是正理。偏巧,又是我接手了慕家,做了慕家的话事人。”
他倒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