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溯被唤了进来。
于溯看了看眼窈窈四七。
窈窈知道于溯是来回禀遇刺一事,想来是她不方便听的,便道:“妾身去看看丫鬟水端回来没。”
《皇佞》原文中,因陆衡有意安排谋划,使陆徖带蓟州百姓告御状,为给陆彻扣帽子,陆徖又自导自演了一场暗杀,书中陆衡在崇春殿这一段中并没有出现,一直称病在府中。
陆徖在这次暗杀中并未伤着,但谎称受了轻伤,倒是崇春殿一道帮着的梁王陆律在回府路上,受了不小的伤,养了许久。
这般看来,今日的暗杀十有八九是陆徖做的,要给陆彻扣帽子。她本以为,崇春殿之事既由陆衡做了,那陆徖应该没有再做戏的必要,可没想到,陆徖动作挺快,而且还把陆衡算了进去。
现在,陆徖和陆律大概率也“遇刺”了,陆衡能猜出是陆徖所为吗?
她记得,陆徖这一计打的是做好似陆彻绝不可能做的事,再想法子推到陆彻身上去,想使一件看起来没什么可能的事成立,让百官觉得陆彻仗势嚣张,狠戾跋扈,难堪大任。
只不过,到底没推成功,可也没证据落下,陆徖并未被逮出来。
这一计,陆徖未得半分便宜,反倒引了几分怀疑,陆徖那些个谋士大抵是不甚顶用,她不禁想起殿试过后,被陆徖收下的赵悉。
难道赵悉才是陆徖夺位的关键?男主光环,得赵悉得皇位?
窈窈微蹙眉,赵悉怕是个超级金手指。
看窈窈四七退出了房,于溯才禀道:“燕王与梁王皆中了埋伏,燕王轻伤,梁王的马惊了,摔伤了腿,需得休养些时日。”
陆衡不豫,微阖的眸中阴沉一片。
于溯又道:“王爷,可是陆彻下的毒手。”
陆衡看了眼包扎的伤口,若要他的命,那箭矢之上定会上毒,不过是场戏,却过了头,今日他有意让宫中太医为他把了脉,陆彻定已知道他命不久矣。
且,陆彻并非沉不住气的人,既知他时日不多,又怎会在意他,派人暗杀他,给自己添事。
长吁了口气,他冷哼一声,道:“今日才闹出蓟州之事,陆彻这会儿避还来不及。”
于溯微顿,想了想,“陆徖?”
默了片刻,陆衡道:“即便没有证据是陆徖动的手,又有几人会将这事扣在陆彻头上。”
于溯道:“王爷,那现在该如何?”
陆衡撩起眼皮,眸中寒意令人怯怯,他冷声:“遇刺重伤,旧疾复发。”
他知道陆徖打的什么主意,想从他这得到什么。
于溯躬身,“属下明白了。”
见于溯退出,窈窈方带着端着热水的四七入房,陆衡阖眸静靠在软靠,闻声,睁开眸子,偏头看向窈窈四七,朝四七看了一眼,四七会意,放下热水,行礼退下。
窈窈微愣了会儿,方上前坐下,自那日豪言,她就不怎么敢看陆衡了,陆衡露在外头的右臂被冻的起了一层小小的疙瘩,窈窈取了巾帕浸入热水中拧干,犹豫了片刻,方为陆衡擦脸。
对上陆衡猜不透的眸子,窈窈又却步了,顿了顿,她索性低头,一手轻搭在陆衡肩上,一手拿着帕子往陆衡脸上轻轻擦去,陆衡不得不闭上眸子,任窈窈的帕子胡乱擦着。
窈窈擦完脸,复又将帕子浸湿拧干,为陆衡擦手,没有衣料遮挡的右臂,凉的厉害,因着包扎的伤口,窈窈不敢大动作,邵太医说皮肉伤不碍事,可那是见肉了,疼的,她不禁想起,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