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东西也是命好,跟了我这主人,天天都有肉吃。换了别家,就是骨头指不定都闻不着味儿呢。”屠夫一边说,一边乐呵呵地笑着。
季唯馋肉馋的紧,连续几日没见肉,路过猪肉铺都走不动路。再加上刚刚赚钱,每文钱都要精打细算,乍一听闻屠夫家的狗都比自己吃得好,顿顿有肉,简直羡慕嫉妒。心里头明明直呼可惜,但面上却得不动声色,“你家的狗可真幸运,我家也养了条,平日有剩饭跟着吃两口,不然就是啃条红薯,吃素长大,都不晓得肉味儿。”
屠夫闻言,同情地直摇头。
季唯试探道:“老板你看,不然你把这骨头卖给我吧,也要让我家那条老狗闻闻肉味儿。”
“你要买骨头?”屠夫有点不可思议地挠了挠头,谁家钱多烧得慌,竟然买丁点儿肉都没的骨头给家里头的狗吃。
他上下打量着季唯这个冤大头,立马裂开嘴笑了,“你要的话,这一袋子骨头全给你,只收你十文钱。”
季唯没立即答应,而是让屠夫提了麻袋,仔细数了数。袋子里头只有四根大骨,不过还有些许肋骨铺在底下,刚才没看清。
这些肋骨上的肉都被剔的干干净净,只剩下骨头。
季唯看的太阳穴直跳,心中默默惋惜,这真是暴殄天物。肋排骨肉质软嫩,不管是炖汤还是红烧都是上佳,竟然被剔成了骨头。
“这猪肋骨上的肉也都剔下来了?”季唯翻着骨头,故作淡定道。
“那可不,这肋骨肉还得花时间去剔,卖的价钱又低。一斤才能卖十五文钱呢,喏。”屠夫指着角落里的一堆碎肉,“每日都得放到最后,有时候十二三文钱卖出去,真可惜。”
季唯点头,心里头万分赞同。但又苦于不能说,只好问了屠夫平日里的开门时间,打算下回再辰时之前就到肉铺来买几斤肋排,免得又被剔的干干净净,变成一堆碎肉。
他跟屠夫讲了价,用七文钱把那堆骨头连带着麻袋一起拎走。丢到推车上的时候,柳意绵被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盯着麻袋,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季哥,你、你买了多少肉?”看那袋子的样子,柳意绵心里有点担心,怕季唯花钱不知节制,把今儿好不容易赚来的钱全买肉了。
“不知道。”
柳意绵不解,又有点着急,咬着唇默默跟着季唯后头。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半路,季唯才察觉出不对劲来,“怎么都不说话?累着了?”
虽说季唯小心又客气,但毕竟只穿过来短短五日,原主余威犹在,柳意绵心中仍有些惧怕,当即摇了摇头,小声道:“我不累,季哥,车子给我推吧。”
季唯笑道:“你这小胳膊小腿儿的,还是留着写字吧,这种活儿我来干就是了。”
“写字?”柳意绵一怔。
自从娘亲死后,他几乎没碰过笔。每日从睁眼干活干到闭眼,他都要忘记字是怎么写了。
季唯见他不走了,也跟着停下来。见少年呆呆地看着他,忍不住玩心顿起,食指微曲,重重的弹在他额头上,留下一道红痕,把柳意绵吓得跳了起来,惶惶的看着他。
“你才十五岁,是该好好学习的年纪,不好好念书写字,你还打算干什么?劈柴做饭吗?”季唯摸了摸肚子,催促道,“走快些,早晨吃的红薯早消化完了,还干着回家吃午饭呢。”
季唯人高马大,比柳意绵高了近一个脑袋,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