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体形虽不大,但皮毛也勉强能在天凉时做个膝毯。”
“……”
“你这样看我做什么?怪我太过残忍?”
“……”
这便是纳兰夜灼刚到就看见的诡异一幕。
桃夭坐在小院的方桌旁,背对着纳兰夜灼来路的方向,他半条胳膊搭在上面,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地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旁边放着一盏玉酒壶、两杯白瓷盅。
犹如此时正在和对面之“人”对饮当歌、畅谈天地。
一如既往地白衣随微风轻拂,身带飘然仙气,发丝微动抚过脸颊,使那还带着些许青涩的脸坚毅凌厉非常,不容忽视。
在冰火狐还未来之前,这里除他之外空无活物,他应当是孤寂的,但如今就像寻到了什么一般,那周身的冷寂逐渐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重入人间的世俗凡情。
明明有些突兀,但这副情景却像是已经重复了许多年。
如若不是他用不快地语气对趴在桌下的冰火狐口出“狂”言,就差真的付诸实践,纳兰夜灼说不准还真能被眼前的情景所镇住。
但幼稚的话语从口流露,纳兰夜灼小脸一皱,怕桃夭一时手快真的宰了自己的狐狸,连忙从身后步子略快的往他身前走。
这时,只听桃夭又道:“你平时不都是会说话的么?今日怎的也哑了?说话。”
冰火狐:“……”
只从字面上来看,这话还是对冰火狐说的。而此时的狐狸非但没理他,狐狸眼还直勾勾地越过他看向了他身后。
还在悉悉索索敲桌面的指节戛然而止,桃夭张口还想说什么的嘴唇也在翕动之后立马闭上。
果不其然,等了不足一瞬,身侧就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我的狐狸,何时用你来炖?”
这话说的尤为不客气,甚至还带了点愠怒的意味。
可桃夭听出来了也自动把这个忽略了过去,他猛地侧头看着纳兰夜灼,不自觉地接了一句:“那你炖。”
纳兰夜灼:“……”
当日的粉色长衫已然不见,纳兰夜灼今日穿的是玄色长袍,外衣跟着碎风颤动,腰间扣带束紧尤显腰际,脚踩缀银丝鎏金线的长靴,由脚踝往上,细且紧致。
方才只顾和冰火狐“自言自语”,心下又时刻惦记着他怎么还不来,加上四周有新修的结界,桃夭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人来了。
此时察觉了,也知晓了,眼睛便一眼万年似的——如何都移不开了。
闻言,纳兰夜灼蹙眉,看了一眼桌上的酒壶酒杯,语气不善道:“你饮了毒酒?”
这话的言外之意大抵便是——你中毒了才会如此说话。
“并没有。”桃夭听出了话里有话也不在意,看他终是来了,还很是开心的笑了,而后听着不咸不淡、实则努力压抑笑意的道:“我并未中毒,也没有饮酒。”
说是如此说,纳兰夜灼却不信他这套说辞。他指了指桌上酒杯,面无表情地拆穿道:“没饮你手边的是什么,还是两盏。”
“等你啊。”这下,桃夭倒是不笑了,他定定的看着纳兰夜灼,认真且不容置疑地一字一句答。
“……不然一人独醉,”之后不知想起、又或意识到了什么,桃夭咧嘴笑笑,揭过这茬儿,满不在乎道:“又有什么意思。”
“等你”二字再平常不过,可搁在此时,却莫名让人觉得那上面从头至尾都放着沉甸甸的重量,一下把纳兰夜灼压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