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凌王妃容乐肚子已经不小了,看着这一切,心里早就恨得牙痒痒。
她不知道多少次劝无忧,可借此良机反出西启,却被他屡屡搪塞。如今他竟眼巴巴地赶来宫里,要替西启去宸国筹钱粮。难道无忧都忘了,是谁灭了北临,让他成了亡国奴吗?
回到凌王府后,容乐与宗政无忧大吵一架。宗政无忧不耐烦看她嫉妒的嘴脸,躲进书房。
容乐追了进去,一把火将书房里挂着的十余幅画像付之一炬。
此举激怒了心情郁郁的宗政无忧,他连忙将画像从火中救出,然后把容乐推出了书房外。
容乐气急,却又拿他没办法,只好回到房中垂泪到天明。而宗政无忧却待在书房里,拿起笔又开始画画。
笔尖旋转,轻描几笔就勾勒出一美丽女子的轮廓。
这些事,容舒并不知情。
只是太后过来,容舒不得不放下手中事物。
傅鸢的消息最是灵通,她看着眼前的容舒,伸手想揭开她头上的帷帽,却被容舒灵敏地躲开了。
“你为何日日戴着帷帽?陛下送你的后冠呢?”傅鸢问。
容舒低头,答道:“卖了。”
傅鸢一顿,不再追问此事,而是说起凌王来。
“宗政无忧要去宸国,你就让他去吧。”
容舒不可置信地抬头:“母后此举岂不是放虎归山?若他转道去北临,后果只怕不堪设想。”
前方大战,后方失火,整个西启都有可能毁于一旦。
傅鸢却笑了,鲜艳的红唇格外妖娆。
“哀家虽没见过你真容,但听传言也知是极美的。论容貌,哀家比不过你。可论懂男人的心,你却不如哀家。”
傅鸢说着,将一颗药丸放在她手上。
“只管放手去做。这颗药,你亲眼看着宗政无忧吃下,就不用担心放虎归山了。”
“他若回来,一切都好。若不回来,在外也活不过一个月。”傅鸢说着,将她的手心合上,握紧那颗药丸,“控制了宗政无忧,就等于控制了北临的安宁和大义,你可得好好把握。“
容舒明白了。
“若他不吃怎么办?”
傅鸢却笑了。
“你给的,他一定会吃。”
看着傅鸢离去的背影,容舒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考虑到在她这么多年的努力下,傅鸢应该一心向着儿子才对,应该不会做什么不利于阿齐的事。因此,容舒决定一试。
事情发展果然如太后预测,容舒一拿出药丸,宗政无忧竟二话不说就咽下了。
容舒还替他诊了脉,发现他脉象有变,果然是服药后的症状。
而后,她见他这般顺从,难得与他多说了几句话,顺带留他吃了顿午饭。
只是这样,宗政无忧在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喜笑颜开了。
容舒总觉得,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容齐出征在外的一年,西启朝野还算平稳。
国事有丞相和几位大臣共决,遇有难事时,容舒与太后两人也会出面,与文武百官共商解决之道。
不知是不是容舒的错觉,她总觉得自己提出意见的时候,大臣们的附和声尤其多。特别是那些中青年官员,更是把她的话奉为圭皋,害得她平时都不敢轻易发表意见,唯恐一句话说错贻笑了大方。
傅鸢眼看这局势,也不知该欣喜还是该惆怅好。
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