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有皇后在朝中的威信,镇守后方不成问题。惆怅自己在西启多年,若非威逼利诱各种手段齐上,怕是没几个朝臣会对自己唯命是从。
其实傅鸢根本不知道,在她潜入北临后,容齐迎娶容舒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自然也就不知道为何容舒在朝中拥趸众多。
只是容舒时而会苦恼,自己在上下朝的途中,每每会遇到这个大臣吟诗、那个大臣练武、另一个大臣摔跤什么的。
戏码之多,都让她生出一种,她才是西启皇帝,大臣们都是为邀宠而花样百出的妃子的错觉来。
就连凌王宗政无忧,也时不时跟在她背后转悠。
好在这一幕没被容齐看见,不然他的心里只怕又要扎进一只刺猬去了。
毕竟,满朝文武都在挖皇帝的墙角,企图把墙挖塌了,让宫中红杏出墙来。这种事情,真是亘古未有啊!
另一边,宗政无忧前往宸国不过大半个月,就满载而归了。
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竟弄来大笔物资和不少战马,为前线的容齐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容舒心中感激,从此后,对凌王夫妇二人倒是上心了许多。
又一年后,西启大军已挺进尉国腹地,却在临近国都的地方,遭遇了巨大的抵抗。
为了突围,三万铁甲军发动自杀式袭击。
容齐的皇弟梁王,穿上容齐的衣服,悍然赴死。
梁王的行为,迷惑了尉军,放松了他们的警惕,才给了容齐大军突破的机会。
容齐强忍悲愤,继续前进,一路打到了尉国国都。
梁王战死的消息,传回西启国都,梁王妃自缢殉情而亡。
等容舒赶到梁王府时,梁王妃的尸身都凉了。奶娘跪在地上,怀里还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
奶娘将孩子交给容舒后,告诉她,梁王妃临终前,希望将儿子托付给皇后,希望皇后念在梁王一家忠良的份上,善待梁王世子。
容舒点头,熟练地处理了梁王妃的后事,牵着梁王世子的手回了皇宫。
可怜永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今日这幕,这两年来容舒已见得太多。今天是这位将领夫人,明天是那位军士的老母。
一场大战,多少白骨累累,才堆砌出这条一统天下的青石路。
她回到宫里,凌王宗政无忧已经等了她许久。
“其实,像以前那样互不侵犯多好,为什么非要大一统呢?”
容舒看了他一眼,拿起奏疏开始批阅。
“天下一统已是大势所趋,凌王难道还看不明白吗?”
朱笔缓缓在奏疏上,落下一行行纵横交错的章草。
“只要阿齐想打,我就一定会陪他战到底。若是失败,也只不过与他共赴黄泉而已。”
凌王看向别处,眼神黯淡了。
“难怪宁千易临死前说,下辈子想娶一个你这样的女子。想来,他也希望有一人,能不论对错是非,永远站在他这边吧……”
容舒却并不接这话茬,反问起其他:“赢儿最近身体好点了吗?他生来体弱,你做父亲的,要多费点心思。”
宗政无忧低下了头:“多谢娘娘关怀,臣知道了。”